鹰巢城主堡,大厅的精雕木门外。
一左一右站了两位身穿天蓝披风、长矛在手的守卫。
在奈斯特进入大厅之后,守卫接着双矛交叉,封住门扉。
这副阵仗,让奈斯特愈发不安。
莱莎公爵夫人坐在高台上的高背鱼梁木王座中,整个大厅只有她一人。
奈斯特走上前去。
大厅的地板和墙壁,皆是用乳白色蓝纹大理石砌成,点点慵懒苍白的日光,通过墙壁的窄拱窗射进。
窗户之间,火炬插在高高的铁制台座里,但无一点亮光。
大理石如此洁白,连反射的日光也显得有几分寒意,可……那都不及面前女人的一半冰冷。
莱莎夫人穿乳白色天鹅绒裙服,戴一串蓝宝石与月长石的项链,红棕色的头发扎成一个蓬厚的辫子,垂下左肩。
她端坐在宝座上,瞪着靠近的谷地总管,涂满脂粉的脸庞晕红而肥胖。
在她身后的墙上,挂着一面巨大的旗帜,描绘了艾林家族以天蓝为底的一弯白色新月和猎鹰。
奈斯特在高台前止步,屈膝行礼,“夫人,不知道您召唤我来有何事?”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莱莎夫人冷冷的问。
奈斯特用披风擦干净盔甲上的血迹,“夫人,外面的情况很紧急,每时每刻,我们都有战士死亡,我担心要守不住了……”
“这一切都怪你!”
莱莎打断他的话,眼神中带着一丝怨毒,语气冰冷:
“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去管那些山地人,你偏偏执意去围剿他们,现在可好了,你惹怒他们了!
现在这糟糕的局面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这些日子,鹰巢城已经死了那么多的骑士和士兵。
而你,身为统帅,你竟然还活着?
你怎么不去死啊!”
此话一出,厅内的寒意陡然剧增,墙壁、地板和梁柱仿佛统统化为玄冰。
“我本该死在战场上的。”
奈斯特一瞬间像是衰老了几十岁,他苦涩道:“可是诸神让我活着,或许是为了让我继续守护您。”
“我不需要你的守护!”
莱莎夫人歇斯底里道,“你一点廉耻都没有吗?还是把我当成了傻瓜?
是不是?是不是?
看来你确实把我当成了傻瓜。
好,好,我跟你讲,我才不傻。
你以为离开了你,我就掌握不了鹰巢城吗?
告诉你,老家伙,鹰巢城上事无巨细都别想逃过我的眼睛,而你这路货色我早见识过了。
别以为你当了十几年的谷地总管,就想骑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