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选择最简单的一点就是,我们看似是在恶心开斯特公爵,但实际上,我们压根不需要和开斯特公爵以及他手下的灰礼帽正面对抗。只需要萨卡兹稍微给力一点,派出哪怕一点部队去监控一下维多利亚国立大学,开斯特公爵的计划都会受到干扰。”
杰斯顿摊了摊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肯定选这个了啊。”
“第二个选择也太麻烦了。要阻止开斯特进城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杰斯顿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
和第一个选项不同,恩斯特几乎没有阻止开斯特进城的办法。告家长?那是不可能的,开斯特公爵都有胆子明摆着进城,就说明她根本不在乎公爵禁令这种东西。
别说什么,可以利用这一点,让威灵顿公爵或者温德米尔公爵出面指责开斯特公爵。
你以为为什么威灵顿公爵这条老狐狸,宁愿要多花些钱,也要把这个麻烦差事丢给恩斯特?
他就是不想亲自掺和这件事!说白了,他还在韬光养晦,还在整自己那掩人耳目的领地大巡游计划,他要是肯出面谴责,他早就谴责了。
恩斯特更不可能让温德米尔掺合进来,就算温德米尔公爵如果知道这件事情,应该会非常乐意去谴责一番,这个谴责也不能是恩斯特去鼓动的,而是安费莉丝·温德米尔自愿的。
这可不是什么“做个顺水人情”的小事。你要求别人按照你的建议做事,和别人出于利益自愿去做,这是两码事。前者是干涉别国内政,是犯忌讳的!
美国能这么做,是因为它有那个实力。谢拉格可没那个本事,它又不是某国旗六芒星的国家,当不了哥伦比亚的共轭父子。
更别说,这是他和威灵顿的交易。温德米尔公爵这个人好就好在她很轴,所以恩斯特不太担心安费莉丝会对谢拉格有什么想法,但她这个性格,恐怕也不会想看到自己被恩斯特当枪使,去换另一位维多利亚大公爵的赏赐。
她巴不得恩斯特身边只有她一个大公爵,其余都不认识。
而要破坏艺术展,那就更麻烦了。
首先,恩斯特怎么入城就是件麻烦事。如果他要参加艺术展,那他就必须名正言顺的入城。开斯特公爵参加的艺术展是不会允许有一个身份不明,没有许可的人参加的。
而入城只是第一个门槛,恩斯特上哪里去弄到艺术展的邀请函?退一万步,就算他搞定了前面所有的关节。他要怎么在最后,从伦蒂尼姆全身而退?
敢亲自进入已经被萨卡兹占领的伦蒂尼姆,开斯特公爵除了够胆之外,留下的后手肯定不止一两个。这其中,定然不乏武力手段。
能不能对付萨卡兹,恩斯特不清楚,但在不召唤耶拉冈德的情况下,对付他肯定是够了。
这还不提恩斯特和谢拉格不是温德米尔公爵和她幅员辽阔,武德充沛的公爵领。恩斯特一旦公开得罪了开斯特公爵,就必然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所以,最好的选择肯定是第一个。
不与开斯特公爵正面对抗,而是直接向萨卡兹透露消息,阻挠开斯特公爵撤离人员的计划。
鉴于萨卡兹占据伦蒂尼姆后,与大公爵们的隐性敌对关系,他们也绝无可能将这条消息的来源透露给开斯特公爵这个明显对伦蒂尼姆有野心的人。
这样,他才能全身而退,且在威灵顿公爵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拿到那笔资助。
“但是。。。。。但是这样的话,维多利亚国立大学的那些师生怎么办?”
欣特莱雅的声音有些微弱,但在这安静的房间中,却宛如砸在钢铁上的一声重锤。
这也是恩斯特一直迈不过去的那道坎。
伦蒂尼姆的高墙,就是一座囚笼。被囚困在其中的人随时随地都可能面临萨卡兹的袭击,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路,求助了一位有能力将他们从囚笼中解救出来的维多利亚大公爵,难道恩斯特要熄灭他们这小小的希望之光?
是,恩斯特也很清楚,开斯特公爵解救维多利亚国立大学师生的行动,目的决然不会单纯。哪怕是听这个学校的名字,和它能建立在伦蒂尼姆核心区的地位,恩斯特都能猜到,其中的绝大部分人,他们的家庭,都定然有着不低的社会地位。
但那又如何?
不管如何抹黑,开斯特公爵都是在救人。或许救下来的人会在未来让你感到愤怒或是悲伤,认为当初还不如不救。但挽救生命的行为永远不该被指责!
还是那句话,恩斯特可以相信萨卡兹中有好人,但萨卡兹整体千年来的风评就注定了,他们不值得被信任。
恩斯特无法在将消息透露给萨卡兹后,心安理得的将那可能上万人的性命,寄托在执行看守任务的萨卡兹恰好是个温和派的可能性上。
鬼知道他们在看到师生们开始撤离的时候,会以何种方式,阻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