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的皇帝,那当真是“身为皇帝的我,权力是无限的!”,低端一点的还在当神明在地上的化身,牛逼一点的已经在以野兽的心境,射向太阳的心脏了。
“所以那才是书啊,陛下。”伊斯拉姆·维特笑道,“这本书的作者恩斯特·希瓦艾什是谢拉格的领导者,谢拉格的国土范围还不到乌萨斯的百分之一,需要的管理才能不足您的万分之一。他或许也想象不出,要统治乌萨斯庞大的领土和数千万的人民,您需要面对的是怎样的艰辛与困难。”
“哈哈哈哈,这倒是!”费奥多尔忍不住笑了出来。
的确,谢拉格对比起乌萨斯不过就是一个大点的城镇,连移动城市的门槛都还够不上,一个村长通过集权管理一个村来幻想该如何统治世界,能有这种水平的发挥,也算是不错了。
估计他在现实里都不能理解,有一个国家能够统治几千万人是什么概念吧?
“不过,话说回来,维特卿,外交大臣那边今天倒是给我带来了一个有意思的消息。”
费奥多尔卖关子的停顿了一下,待到伊斯拉姆·维特配合的露出了好奇的表情,才满意道,
“那位恩斯特·希瓦艾什似乎在召集泰拉各国,举办一场万国博览会,展示自己的实力。”
实力,包括军事实力和文化实力。
费奥多尔忍不住失笑的摇了摇头:“我打赌,他一个大国都邀请不到,你信吗?有哪个大国会显得无聊,去参加一个弹丸小国举办的表演秀?相信我,要是真有国家去参加,我得笑话它们一整年!真是天大的乐子!”
伊斯拉姆·维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其实,他今天之所以专门抽时间陪费奥多尔来打猎,舒缓心情,就是为了旁敲侧击的和费奥多尔提一提这件事。
他其实是偏向于,派一个代表团去参加的。
虽然他也觉得,以谢拉格那弹丸小国的体量,和几乎没有的国际号召力,他举办一个什么万国博览会,名头喊得再大,也吸引不到什么大国的注意力,更别说邀请到大国去参加了。但秉承着凡事,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的态度,伊斯拉姆·维特是打算安排一些人,随便带点东西去凑凑热闹的。
毕竟文化产品什么的,乌萨斯是不缺的,乌萨斯的历史也算是悠久的,上溯能追溯到骏鹰帝国的【养熊人】,流传下来的各种古董,名画,传统技艺什么的也不少,随便就能掏出去一个“乌萨斯彩蛋”和“乌萨斯套娃”,就算这些不够,他们吞并了不少的的国家,借那些国家的文物用用,开个大乌萨斯博物馆都够了不是?
而军事产品,那就更别说了,随便在仓库里拉一台退役了的大炮,步战车什么的过去,那也是实打实的战争文物。
而且,乌萨斯也不缺那点人手,政府里随便抓两个吃干饭的灰色牲口,派过去也就差不多了。
但既然皇帝已经这么说了,伊斯拉姆·维特也不打算去触那个霉头。犹豫了一下,他选择了附和费奥多尔的笑:
“陛下高见!”
第二百五十七章塔露拉的一天
乌萨斯,冻原,???,冻原游击队驻地。
乌萨斯的春天与冬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冻原上更是如此。昼夜温差极大的情况下,游击队的生存便是最大的问题。
幸运的是,有塔露拉的存在,游击队起码不用担心火源的问题。德拉克少女的源石技艺多以“火焰”的形式表现出来,而塔露拉的火焰炽热而霸道,总能温暖身遭的大家。
这个时候,塔露拉就会无比欣慰于自己的自插源石碎片的举动,如果她不是感染者的话,施法就必须依靠着法杖等外部装备的帮助,而冻原上连人烟都很稀少,自然也就没有售卖和维护法杖的地方。
“但是,塔露拉,源石技艺什么的还是要节制,使用的太频繁的话,对你的身体也有影响吧。”
温柔的埃拉菲亚少女眨巴着眼睛,用简陋的草药处理着塔露拉胳膊上的伤口。
源石结晶发展到露出体表的程度,在医疗机构眼中已经能称得上是重症矿石病患者,但塔露拉的情况却比较特殊,或许是因为德拉克过于强韧的体质的缘故,她不仅没有出现其他矿石病人那样浑身发热,几乎快要炸开来的发病表现,甚至连最常见的身体不适也很少出现。矿石病对她来说不像是绝症,反倒成了一种增益BUFF。
这也是源于她那德拉克皇室血脉同真龙血脉混血的体质。
这也是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尽管像是恩斯特和列维这样的人也很想大声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宣言,但若是要实事求是一些,那在泰拉这片大地上,血统有些时候带来的收益是真的夸张,有的人是真的一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可以预见的是,塔露拉其实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在龙门的时候,她是爱德华·雅特利亚斯的独女,是同时兼具维多利亚德拉克皇室血脉和大炎真龙血脉的泰拉最强混血种,虽然用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的确拥有着维多利亚帝国的强宣称和大炎的弱宣称。如果她愿意屈居人下,恐怕大炎皇帝出于政治考量,也会留她一命,以待它用——一个身份如此特殊的傀儡,可能办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而在即便在后续被科西切公爵掳走后,她依然有着多种多样的选择。其中最轻松的一条,自然是全盘接受科西切的遗产。黑蛇虽然满口谎言,阴险狡诈,但祂科西切公爵这具分身的确是将塔露拉当做继承人在培养,虽然接受这条路的结果,最后很大可能是被科西切的种子所取代,成为另一条无比强悍的黑蛇。但这难度说实话,也不会高于她现在的处境。
塔露拉毫无疑问是选择了最困难的一条路。她是一个挑战者,一个对现有秩序发出诘问,并试图去反抗一切强加于她身上的标签,阴谋,乃至“命运”的革命者。单从这一点来讲,她总归是值得敬佩的。
率先举起火炬的人往往不会是跑到终点的那一个,但正因为有人燃起了火炬,所以火炬才能够传递。摸石头过河的尝试本来就不可能每一次都正好正确,但若是单纯用正确与错误去评价尝试的意义,那反倒是一种肤浅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