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谢拉格那只能用朴素来形容的木板床,恩斯特只能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道:
“没事,金窝银窝不如咱自己的狗窝。”
然后他就听到了洛拉好奇的声音:“这是什么啊?”
看着跟维娜年纪相仿的乌萨斯少女指着墙角奢华的毛绒绒帐篷,脸上写满了向往,
“这个睡进去肯定很舒服吧?”
维娜顺着洛拉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帐篷,随即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解释道:
“呃,我不知道。但一般不会有人睡那里面。”
“为什么?”洛拉天真的问道,“因为是总统套房的床,睡不起吗?”
“不是,因为那一般是狗窝。”维娜见多识广的回答道。
洛拉顿时陷入了沉默,目光在那佩洛兽亲的“小窝”与大床之间来回转移,最后有些委屈的抽了抽鼻子。
纯真烂漫的大学毕业生干净的内心受到了来自资本主义惨无人道的冲击。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小窝。
为了防止局势进一步恶化,恩斯特果断挑起了另一个话题,看向维娜,好奇的问道:
“维娜小姐,你似乎对这些事物都很了解啊?”
恩斯特对于泰拉世界的种种事物了解的并不算多,但一些道理,无论是人类世界还是泰拉世界应当都是通用的。
比如,什么样的阶层决定了什么样的见识。
这是一个有些敏感但确实存在的事实,人的出生,所在的阶层,受到的教育直接决定了你在未来出身社会时拥有多少的“见识”,皇帝的孩子,只要经受过系统的完整的教育,再次只是局限在纸上谈兵,而农民的孩子,很可能因为得不到良好的教育,便要重复祖祖辈辈的循环,再次成为一个农民。长此以往,即便不用其余手段,阶层的固化也不可避免。
耕田的老农会幻想当皇帝是不是可以用金锄头种田,而国王也会在全国饥荒时傻愣愣的问出“没有物资,何不食肉糜?”
这告诉了我们一个深刻的道理——无资不行。
咳咳,错了,是教育是跨越阶层最有希望的途径。
而维娜,她所展现出来的一切明显不符合她向恩斯特所呈交的简历描述。
一个年龄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女,拥有一口流利的伦蒂尼姆口音的维多利亚语,恩斯特还能单纯当做是因为她曾经生活在伦蒂尼姆的原因。毕竟即便是日不落时期的大英,不也有伦敦东区贫民窟中的爱国者吗?
但对总统套房内一系列物件的见识,却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听到恩斯特的疑问,维娜也是微微一怔,恍然间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太过放松了,忘记了对身份的隐瞒。
这也不怪她,谁叫无论是招聘,面试,还是后续来到这间临时的住所,恩斯特和洛拉两人带给她的体验感都有些太过与众不同,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招架不住,危机感都原地飞升上天了呢?
此刻,重新被恩斯特提起来,她才慌忙的遮掩道:
“啊,那个。。。。是因为我以前。。。。。嗯,在其他地方住过几次这样的酒店啦。”
此乃谎言,维娜从来没有住过任何一次总统套房,在她的犬父人头落地,人生出现一点小波折之前,她唯一的居所就是铁王宫中属于自己的房间。
作为正儿八经的全维多利亚最大的地主家的女儿,维娜的生活环境自不必说,除了没有玛丽苏那夸张地自适应光彩虹色长发之外,其余的任何条件,放在她的身上都不为过。
像是刚刚提到的放在卧室墙角的狗窝,维娜就见过,只是那不是在卧室之中,而是在另一间与这套总统套房差不多大的,摆满了各种宠物玩具与器材的宠物房里。
但恩斯特不知道维娜曾经的经历,只是从少女那慌张的神色,难以启齿的表情,以及结巴的话语之中,猜出来了一点小小的端倪。
维娜的身份,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