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伯刚雄回头,中年人看到背后的水泥地上,斜斜的插着一把手术刀。
淡淡的笑声从一个戴着茨木童子面具的神官处传来。
佐伯俊雄惊讶的看着茨木童子面具的神官,这位神官还挑衅似的走了过来,到了佐伯刚雄的两米外,手上还比划着一把闪烁着银白光芒的手术刀。
佐伯刚雄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围。
周围围过来的神官们已经超过了五位,还有两位巫女站在佐伯刚雄的身后。
敌意与恶意根本不加掩饰。
佐伯刚雄不解道。
“你们,没听懂我的话吗?我的孩子丢了,要是我来大奥墓园的事儿冒犯了你们,晚点你们可以报警,可以要我赔偿,但是能不能先让我去找我的孩子?”
一个戴着老人面具的神官淡然发言。
“装的真像。”
老人面具的神官正是本地大奥神社的宫司青山大我。
说完这段话,青山大我又看向伽椰子,青山大我是最近十年才从东京回来,主持了上任宫司,即青山大我的父亲的葬礼后,再继任大奥神社的宫司职位的(霓虹国的神社基本都是父死子继,且不少是公务员)。
十年的宫司任职让他对大奥县也算是有了感情,有一种莫名的上位者心态,为此看在伽椰子是本地人出身的份上,青山大我有些迟疑要不要把伽椰子保下来。
酒吞木杉之前说的恶灵只有佐伯刚雄一个,伽椰子并不在内,如果检查一下伽椰子真的没问题的话,庇护同乡是应该做的。
之前用手术刀伤害佐伯刚雄的茨木童子面具的神官戏谑的回应。
“佐伯刚雄先生,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
佐伯刚雄等着茨木童子面具的神官话说到一半,眼睛一瞪,推开身边的伽椰子,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就在两米外的茨木童子面具的神官。
佐伯刚雄确实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自己就被一群不怀好意的人围着了,但是以佐伯刚雄当年在祖国斗殴的经验,你要是被围殴的时候,要不不管其他人,专门朝着一个人攻击。
要不就抓住一个人,以这个人为人质,换取话语权。
而面前最近的人,就是茨木童子面具的神官,恰好这个神官还在嚣张的说话,佐伯刚雄也不知道哪个神官强,只能选择最近的神官当做人质。
只要挟持住这个神官,只要拿到这个神官手上的手术刀,以此为胁迫,说不定自己就能安全离开大奥墓园。
佐伯刚雄冲到了茨木童子面具的神官身前。
但佐伯刚雄从未见到过的状况出现了。
佐伯刚雄过去打群架的时候也随机挑选过人质,而每当自己没前奏的冲到人质的面前的时候,人质不是慌乱的后退,就是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接下来要做什么。
而现在,冲到了茨木童子面具神官面前的佐伯刚雄,哪怕看不到茨木童子面具下的神官真容,也能看到面具下神官的眼眸冷静且无谓,甚至还带着几分讥笑。
佐伯刚雄腹部一凉,继而是让头皮发麻的剧痛。
佐伯刚雄原本想要抓住茨木童子面具神官的动作顿住了,中年人后退了几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
那地方插着一把手术刀,以手术刀为中心,艳丽的血色花朵以衣服为画布,肆意张扬的向外绽开。
这以生命为颜料的花朵是如此之美,也是如此之沉重,佐伯刚雄感觉这花像是一个水龙头,自己体内的热量,力气就在这水龙头之下不断的往外宣泄。
佐伯刚雄膝盖一软,跪坐在地。
“刚雄!”
伽椰子撕心裂肺的叫声从佐伯刚雄身后出来,这位人妻冲到了佐伯刚雄的身边,抱住了佐伯刚雄即将落下的脊背。
伽椰子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遭遇了什么,她就感觉到佐伯刚雄推开了她,等着反应过来的时候,佐伯刚雄已经到了茨木童子面具的神官身前,然后开始后退,一滴滴的鲜血也在这时候从伽椰子看不到的佐伯刚雄正面滴落在地面。
血滴落地后四溅的血花与滴答的声音,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