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
“好。”
电话挂断,鹿鸣在附近找了个隐蔽之处,躲了起来。
她走到一楼的楼梯转角处,一眼看到前台高脚桌上放着一个枣红色的木盒,和她在小森林用过一样。
“北导,还没吃晚饭吧?赶紧来尝尝这核桃饭。”阿牧抬头的时候看到了她,挥手招呼她过去。
“……”鹿鸣不知道他从哪听到她有拍野生动物纪录片的想法,开口闭口都叫北导,怎么都扭不过来,索性随他了。
她走到前台,四周看了看,没看到云杉,只好把钱给阿牧,端了饭准备回房间。
“诶,你给我钱干嘛?”阿牧挠了挠头,想起送饭的人叮嘱他,不要让她知道是他送的,又把钱收了起来:
“是应该给钱,回头我给小森林送过去。”
“谢谢你。”鹿鸣端着饭,忍不住问他,“云杉呢?她这么快就走了?”
阿牧开始疑惑了,敢情送饭的人不希望她知道他,她也不知道送饭的人会是他?
他似乎闻到了一点猫腻,半开玩笑反问道:“北导你是希望看到云杉呢,还是不希望看到她?”
“……”鹿鸣被他问得猝不及防,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让他帮忙谢谢云杉,双手捧着饭盒,跑回房间。
一到房间,人还在门口,她迫不及待地打开饭盒,伸手要去抓核桃饭。
“女孩子,坐要有坐相,吃饭要有吃饭的样子……”鹿鸣脑海里响起她妈妈的紧箍咒,把手缩回来。
她发现饭盒上卡着一双筷子,取下来,夹住一个饭团,咬了一口。
还没嚼动,眼泪哗啦滚下来,水晶球一样砸碎在核桃饭团上。
才三天的时间,为什么云杉做的核桃饭会变成这种熟悉的味道?
鹿鸣无法形容嘴里的核桃饭是什么滋味,就像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下午在小森林见到靳枫的心情。
她想起拜伦的《春逝》:
若我再见到你
事隔经年
我该如何问候你
以眼泪
以沉默
……
她以前没什么感觉,原来就是他们现在这样。
幸亏她来之前做过心理建设。
有朝一日再见到他,不管是什么情况,她都不能在他面前掉眼泪,一定要和往常一样平静。
如果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就算她无法做到笑着祝福他,也要表现得云淡风轻。
总体来说,她今天的表现没有让她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