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梭急了,对着闷头抽烟的唐振中和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吴彩云求救:“爸,妈,你们管管哥哥,不能让他把我仅有的那几件好衣服抢走!”
唐振中虽然对银梭比对唐建武要疼爱些,可此时门外议论他们家的话实在难听,他只想赶紧息事宁人,解决这件事,哪里会阻止唐建武抢了她的衣服去陪给王大妈!
于是心力憔悴的说道:“你就让你哥把你的衣服拿去赔给王大妈,打发了她了事,不然这闹起来没完没了的,咱们家还怎样在这个院子里住下去?”
银梭面如死灰的盯着唐振中看了看,确定他不会帮自己,于是又转头去求吴彩云。
吴彩云云比唐建中所说的话还要令她心里寒凉一片,如坠冰窟:“你兄妹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不管。”
银梭见没人帮自己,只得再次去阻拦唐建武。
唐建武正在翻她的衣柜,把凡是好一点的衣服全都抱在手里,见银梭来抢,很不耐烦的扇了她两巴掌,又踢了她一脚,嘴里骂着:“贱人,给老子滚一边去!”
然后抱着她的衣服走出了房间,把那些衣服全都交给了王大妈,嘴里还陪着小心:“王大妈,你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吧。”
王大妈高傲的冷哼了一声,抱着那些衣服往自个儿租的房间走去,边走边翻看那些衣服,还不错,有七八件八成新的,还有十几件五六成新的,比她的孩子们穿的那些打补丁的衣服要强得多,这些衣服带回家去,孩子们也是会很高兴的。
银梭挨了打,衣服还被抢去,在家里哭得惊天动地,好像死了爹妈似的。
那些看戏的租客见无戏可看,就都慢慢往自己家离走去。
唐晓芙一家人也开始准备晚饭了。
这些天来,为了节约时间,饭菜怎么做省事就怎么做,一直吃的很简单,今天准备大吃一顿好的。
排骨汤早就在一个炉子上煨了起来,肉香四溢,谁闻了都会忍不住咽口水。
肉馅剁好之后,唐晓芙亲自调好肉馅,就在另一个炉子上炸起肉圆子来,肉圆子的香气更是令人馋涎欲滴。
唐建武坐在自己家里,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咽了咽口水。
大年二十九,他们家的晚饭只有米饭和煮烂白菜叶,虽然晚饭是六点钟才吃过的,而且他一口气吃了三大碗,但现在一闻到肉圆子的香味就觉得饥肠辘辘,真想吃几个肉圆子解解馋,可唐晓芙家的肉圆子他怎么可能吃得到!因此心中烦闷。
偏偏银梭还不知好歹的边哭边指责大骂唐建武,唐建武把心中的不快发泄到她身上,抓住她的头发就是一顿猛抽:“老子叫你骂,老子不打死你!”
银梭又被挨了一顿痛扁,哭得更加厉害了,简直地动山摇。
身上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哭的这么夸张,是想引起唐振中和吴彩云的不安,为她出头教训唐建武。
心机婊就是心机婊,连哭都带着极强的目的。
唐振中和吴彩云没有被银梭的哭声打动,房东大叔隔壁左右的邻居却被银梭的哭声扰得心烦,就跑来找房东大叔:“你们家这是什么房客呀,大过年的哭嚎,多晦气呀。”
房东大叔陪着笑脸道:“我这就把这一家人赶走,省的在这里哭得大家心里都觉得不吉利。”
那几个邻居听房东大叔这么说,这才都散去了。
房东大叔黑着脸怒气冲冲的走到银梭家门前,伸手重重地敲了敲门。
没有人来开门,只有唐振中在屋里紧张的问道:“谁呀?”
“是我,房东!”房东大叔没好气的回答,唐振忠和吴彩云对视了一眼,这才站起身来忐忑不安的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