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些迫切的恳求:“阿笙,我们谈谈吧。”
安笙笑了笑,甩开他握着自己的手:“对不起,修冥,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君修冥微扬着头看着她,目光无奈且疼痛,轻叹道:“阿笙,相信我好吗?朕一定会做到朕的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
他的话很简短,却带着格外坚定的语气。
安笙微眯起眸子,投入他的怀里抽泣了起来:“君修冥,你为什么会是皇上?你为什么会是皇上?”
她每每看到他为了她令后宫女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怜惜。
可背后的始作俑者分明就是她自己,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可怜那些女人,为了他们的幸福,最后却必须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
她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可爱情里的人又有几个不自私呢?
君修冥不停的安抚着,他们能走到今天并不容易,那么他也是时候找个时机处理杨尧了。
他不能再拖了,今日的事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不能让杨沁月成为他们两人心上的隔阂。
君修冥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着,他用手掌抬起她的下巴,彼此的气息绞缠着:“别哭了,再哭朕可是要心疼的。”
安笙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而此时他的唇就停留在她唇上一寸的地方:“阿笙不许朕和其他女人纠缠,那你满足朕,嗯?”
安笙微抬起眼帘,眸色依旧是冷冷的,说起气话:“我没那个心情,如果皇上想用强,随便你。”
她说到此,忽而冷哼了一声:“皇上最拿手的不就是强迫女人吗?否则也不会有无虑的死了。”
她的话多少让君修冥有些伤心,当年他的确是强迫了她,但那时他也没想到她会身中剧毒。
“所以上苍垂怜,才会将无虑赐给朕,如果时光倒流。”他低低的呢喃着,唇边在她肌肤上轻轻的游移,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便带着说不尽的暧昧。
她微微的轻颤着,想要推开他,而君修冥却如同磐石一样,根本无法撼动半分。
安笙淡漠的开口:“皇上还不离开吗?我要给无虑解开穴道,睡穴封的太久会伤身体。”
君修冥轻笑,竟然真的松开了她,只是,他没等安笙给无虑解穴,竟然将孩子从床榻上抱起。
安笙急切道:“君修冥,你做什么?”
君修冥怀抱着无虑:“阿笙说的很对,你不在的时候,他才会和朕好好相处,这几日他在乾祥宫和朕住在一起,等他学乖了就给你送回来。”
话落,他就要向外走去,安笙一急,侧身挡在他身前:“你不能将无虑带走。”
她脸色微沉,无虑就是她的命,她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他,甚至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然而,君修冥的唇边一直含着温笑,甚至有几分暧昧:“阿笙这是要留朕吗?好啊,朕十分愿意。”
“你……”安笙紧咬着唇,他的意思很明显,要么带无虑走,要留下无虑,他就一起留下。
天都要黑了,君修冥赖在这里不走,目的自然不会单纯。
君修冥玩味一笑,他自然看得出安笙心中的挣扎:“好了,你放心,朕疼无虑还来不及,不会伤他的,朕只是不希望因为刚刚的事让他心中留下芥蒂。”
安笙不语,没有再阻拦,因为君修冥的话的确有道理,这道伤痕若是留下,伤害最大的终究是无虑。
而后,连着三日,安笙都没有见到无虑,君修冥也是偶尔来殿内坐坐,天黑之前一定会离开,而安笙自然也不会留他。
也不知君修冥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等他将无虑送回菀宁宫的时候,父子二人看似比原先更亲密了,无虑一口一个爹爹,叫的那叫一个甜。
安笙因此也不再恼他,只是让他下次注意些。
君修冥心里反而有些吃味,他和另一个女人亲热,她气他恼他,他反而高兴,唯独接受不了她那么大方的模样。
实际上,安笙只是不愿意表现出来,免得他犯了错就卖乖!都不知道这父子二人的这个习惯,究竟是谁学的谁?
……
之夜,养心殿中灯火通明,边关八百里加急,越关城破,守城大将军杨尧被生擒活捉。
也不知这次究竟是什么原因?至温孜言那次回去后,边境与燕国和平相处了五六年,好端端的忽然间却又生起了战火。
君修冥快速的看过谍报,重重的摔在桌案之上:“这个蠢货,几年不打仗,只怕刀枪都生锈了吧。”
“皇上息怒。”夏侯渊屈膝跪在他身前,常德陪在一侧。
君修冥揉了揉眉心:“本朝与燕国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此番兴起战事,只怕也是杨尧的杰作。
作为主帅,落入敌军手中不以死谢罪,还被生擒活捉,这个贪生怕死之徒,丢进了我北盛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