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冥思考了一会,淡声道:“容朕想想,天色不早了,若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杨沁月也不再纠缠,点头应道,带着随行之人离开,他曾对她说过,他若能够安分守己,他便能让她在宫中一生尊贵。
事到如今,她根本就不稀罕这些虚荣,只可惜当她发现进宫是一条不归路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一路,她看着淑妃,公孙淑媛,柳嫔,清嫔的死,看着尊贵的皇贵妃清妍被当做物品送人,看着夏贵人一族被流放,看着王氏的侄女王兮雨联姻客死他乡。
她其实也累了,杨沁月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些人里走到最后,或许没有母族的支持,她也将成为这其中的一个。
她累了,但她却不能不争,只要她活在他与安笙那个女人的视线里,她就永远是他们心上微妙的隔阂。
杨沁月走后,安笙手中还端着那一碗温热的羹汤。
君修冥的目光轻落在她身上,玩味道:“阿笙还要继续喂朕吗?”
安笙将汤盅塞给他,剧烈的晃动,让汤迸溅了出来,在君修冥明黄的龙袍上溅开了一片:“皇上还是自己喝吧,又不是没长手。”
她转身向殿内走去,并合上房门。
君修冥失笑摇头:“你看看你娘亲,越发的刁蛮了。”
无虑顺从的点了点头:“嗯,我以后一定要娶一个温柔的媳妇。”
而彼端,菀宁宫内,刚刚经历了一场闹剧,安笙百无聊赖的靠坐在贵妃榻上,头轻枕着手臂,眸光些微的涣散着。
宫中的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倒是觉得自己越发的没用了,也不知自己心里在别扭个什么劲。
这些年来,他和她朝夕相处的日子真的已经很好了。想到这里,她唇边不经意露出了笑。
房门被轻轻叩响,君修冥在殿外低唤着她的名字:“阿笙,开门。”
而安笙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反而合起双眸,闭目休憩。
很快,殿外便没了声音,静谧的空间,她昏昏欲睡,然而,半梦半醒间,似乎有温软的物体在她的面颊上触动着,带着些许的湿润。
安笙并未睡熟,即刻睁开眼帘,映入瞳眸的是君修冥放大的俊脸,他正亲吻着她的脸颊。
安笙慌忙起身,戒备的看着他:“君修冥,你怎么进来的!”
君修冥笑着,指了指半敞的窗口:“没有门,还有窗。”
堂堂一国之君,也学会了飞贼的那一套。进妃子的寝殿,还要跃窗而入。
安笙不冷不热的嘀咕一句:“皇上进来做什么?我这里可没有补汤了。”
君修冥半跪在她身前,指尖轻轻的触摸着她手臂的肌肤,他唇角扬着笑,指尖划过之处,带着痒痒的酥麻:“阿笙,今夜朕还不能留下来吗?”
安笙冷漠的回道:“这个问题你晚膳的时候已经问过,我也回答过,不需要再说第二遍。”
君修冥低敛着眸,眸光紧紧的锁在她身上,好似猎豹盯住了美味可口的猎物。
他的拳头紧握着,额头竟然侵出冷汗,即便不曾肌肤相贴,安笙仍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度,他似乎很奇怪:“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嗯。”他艰难的点了下头,无奈一笑:“她的补汤,没想到竟是滋阴壮阳的。”
壮阳?安笙脑海中顿时嗡的一声重响,她终于明白他为何是这般反应了。难怪他不许无虑喝。
她弱声询问,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开始后退了:“那,那怎么办?”
她后退,他却栖身而进:“阿笙觉得应该怎样?”
君修冥双臂将她反锁在贵妃榻上,他的头靠在她耳侧,彼此的面颊相贴合,他肌肤的温度烫人:“朕不会碰其他的女人,阿笙,你忍心看朕因此难受吗?”
安笙的双手撑在他胸膛,好在只是壮阳之物,又不是媚。药,死不了人,忍一忍便好了。
“我今天,今天不想,皇上可以忍……”她话未说完,唇已经被他霸道覆盖,此时他想她想的几近要发狂。
他不停的在安笙耳畔呢喃着,他的声音低哑隐忍,如同一种蛊惑,安笙抵抗的力道逐渐微弱,连意识都变得模糊了。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丝打落在芭蕉叶上,滴滴答答的,如同悦耳的曲音。
潮湿的冷风从半敞的窗口灌入,胸口一片凉意袭来。
她不受控制的嘤咛一声,安笙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更别说挣扎了。
辗转之间,彼此身上碍人的衣物一件件被抛落在地,安笙如玉的娇躯蜷缩在贵妃榻上,三千青衫散落,衣衫尽褪后,两人暧。昧的缠。绵。
“夫君,阿笙是不是太过分了,这些年,你的身边也应该留几个女人,毕竟后宫关联着朝堂。”她微嘟着红唇,轻慢的语调,带着说不出的柔。媚,眼波流转之间,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