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拍了拍颤巍巍,撒开女仆的手跑向站台列车员。
胖乎乎的男人戴着宽沿帽。
“嗨,先生?”
他刚帮一个抱孩子的妇女指完路,低头就看见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你好,我能帮你什么?”
“请问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怎么走?”
…什么东西?
男人没听清似的侧了侧耳朵,连腰都不肯弯一下。
“九又四分之…”
这时候,特属于这个国度的傲慢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看出这位黑头发黑眼珠的女孩不是本地人了。
亚洲佬?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小姐。”
“我问呀,问你。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怎么去?”森月纱的视线在他胸前圆墩墩的金扣子上打了个转。那可不是制服本来就有的。
男人拿着一本记录册,微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小姐。”
笑的彬彬有礼,语气也无可挑剔。
“就是一个很多人…唔,你知道霍格沃——”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小姐。”
重复着同样的话,男人傲慢的扬起自己早在很多年前就消失的下巴,深色眼球里闪过蔑视。他整了整铁绀色的呢子外套,迈着慢吞吞的重步从女孩面前走开。边走边嘟囔:‘连路都认不清坐什么车…’
他没走出三米,身后就闹炸了。
可怜的哭声吸引了所有行色匆匆的视线,他们停下脚,纷纷看向孤零零在原地抽泣的女孩。
“呜呜呜呜——”
“嘿,小姐,你不能在公共场合闹…”列车员皱起眉,他发现周围有很多人驻足了。
“呜呜呜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
“你为什么要摸我的脸呜呜呜呜…”
这话一出,那些背着旅行包的男人,拎公文包的女士们,包括带着孩子的三口家庭——大部分人都用某种‘你这个渣滓’的眼神看向了他。
“她撒谎!你们…她问了我一个压根就不存在的地方!”列车员慌张的朝周围大声解释。具体来说,他也不知道应该跟谁解释,他人生中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
“我记不住姐姐告诉我的名字嘛呜呜呜呜…他说脏话…还摸我的脸和脖子…”
完蛋。
视线开始变得尖锐。像一枚枚钉子将他牢牢扎在原地。
停下来的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