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
用牙齿狠狠咬断我的舌头,细细磨碎我的舌头。
然后,叫我的名字。
‘伊德海拉(Yidhra)——’
伊德海拉!
两个人彼此相拥的空间,在一声熟悉的怒斥后开始震动起来。
巨大的羊蹄发疯般自深空不停践踏,绿意盎然的大地震动着崩解!
成片的嫩芽在一瞬间衰败凋零,如同菌毯一样沸腾的黑色液体霎时间铺满了大地。巨木从树心开始腐败,搏动挑响的器官挣扎着涨破坚硬的树皮,光线渐弱,直至两个人似乎站在了漆黑无光的宇宙之中…
尤兰达神色遗憾的看了眼从脚尖逐渐崩碎消散的身体,伸出柔荑揽住森月纱,亲吻了她的脸蛋儿。
“你欠我一场单独的浪漫。”
“我等你赴约…”
“准…女儿。”
祂只说完着几句,身体便如海浪下的沙堡般悄然消弭于空气之中…
咔嚓。
在空间彻底被挤碎后,黑暗迅速褪去,宛如尤兰达和那些奇诡的植物从未出现过一样。
森月纱停在敲门的姿势。
睁开了双眼。
“抱歉,你找谁?”
拎着一沓啤酒晃晃悠悠回来的女人,一脸警惕的打量森月纱:“你找谁?孩子?”
“…南希在家吗?”
“你应该跟你的小朋友确认一下住址。”女人颇为豪放的扯扯并不怎么能盖住身体的外套,撩起卷发。举手投足间,给森月纱展示了下一个醉鬼在喝醉后到底能穿的多暴露:“这里没有叫南希的。”
“你是玛姬?”
“…我们认识?”
森月纱摇摇头,退下台阶。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有女儿吗?”
玛姬嘲讽的笑容不知是冲自己还是冲森月纱。她往上提了提装啤酒的袋子,整个人显得十分阴翳:“我这样的人,像有孩子吗?”
看来是自己想的那样啰。
不过,尤兰达或者说——伊德海拉到底是谁,这回不用她再猜了。
侧写师已经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了:对着她胸前漂浮,缓慢旋转的漆黑卡牌。
……
「伊德海拉」
「酣眠之夜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