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里,看着他哭。
「栎儿怎么可能有事。他还想吃我做的荷花糕呢。」
「我得回去看看有没有荷花了,不然栎儿回来了,没有糕吃,他就恼了我了。」
「刘晟。别哭了,一会儿叫栎儿看见了,他还以为怎么了。」
我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梗着脖子,不知怎的,没有眼泪,心里只有荷花糕。
「皇后,栎儿没了。」皇上的声音很轻很轻,有气无力。
「你胡说——」我在乾清宫里撒泼,「我的孩子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孩子,他还答应我,不过半月,就回来看我,他从没骗过我。」
「还有七天,他就回来了。」
我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宫人备好了去晖春园的马车,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文杏在说什么我都听不见,走了好久好久,我才到了晖春园。
「栎儿在哪?」我问宫人,她们低着头,不敢言语。
我进了栎儿接痘的地方,小太监拦着不让我进去,我听不见他说什么,只能高声叫道:「栎儿!栎儿!栎儿!」
我多么希望他能从窗口探出头答应我一声。
他最舍不得他娘哭了。
可是我嗓子都喊哑了,他怎么还不理我。
他是不是睡着了。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读书啊。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那几个小太监,「都给本宫让开!」
我终于进去了。
这屋子里光线这么暗,栎儿读书一定很伤眼睛。
床上躺着的是谁家的孩子,怎么睡觉还蒙了脸。
那孩子的手还露在外面,我一摸,怎这般冰凉。
这手生得真像我的栎儿的手。
很是修长。
但是我的栎儿的手是热的。
能握笔,能拉弓,会给我变戏法,会给我捶肩。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我气若游丝,伸手扯去了他面上的白布。
我看了许久许久,突然笑了。
这孩子,学得这般累吗,睡得可太熟了。
我伸手拉开被褥给他盖上,做娘的粗心,怎冻到了自己的孩子。
底下的人也是,栎儿睡了连个被子也不管,真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