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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静地坐在你身边,也不说话,你忍着眼泪把指甲盖上的指甲油卸掉,席巴才算是找到切入话题,他问:“这很好看,为什么要卸掉?”
“因为是艾琳第一个说我的指甲很适合涂指甲油的。”你的声音沙哑,说着你从抽屉里拿出卸甲片,但席巴握住你的手腕,你扭过头,一滴眼泪落在他的手背。
眼泪是温热的,他想。
席巴忽然说:“你也说过我的指甲很漂亮,能麻烦你给我涂指甲油吗?”说着,他把两只手都伸到你面前,那双可以轻松掏出敌人心脏的手,现在是那么乖巧。
你陡然意识到,席巴在哄你开心。
过了许久,他听见你轻笑出声,雾蒙蒙的眼睛也闪烁着笑意。
啊,你笑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第010章
你的确曾经夸奖过席巴的双手很好看,实际上揍敌客家的外貌基因不差,而席巴在外表上更是遗传了双亲的优点,冷白皮,深邃精致的五官,那双手也很漂亮,哪怕他掌心还有指根带着训练留下的茧子也丝毫不影响这一份美丽。
你从第二层抽屉里找出满满一盒子不同颜色的指甲油,颜色主要分成三大类,红黄蓝,因为那是色彩中的三原色,你问:“你想要什么颜色?”
席巴对于涂什么颜色的指甲油并没有想要选择的意思,他说:“随你好了。”他知道这时候应该顺着你的心意的,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完美的答案。
从瓶瓶罐罐的指甲油里挑挑拣拣,你找出一瓶暗红色的,“嗯……这个颜色好像很适合你。”
说着,你托起他的左手,你是偶然发现的,席巴其实是个隐性的左撇子,左手更像是他的惯用手,只不过他平常写字也会用右手,他的指甲形状圆润完美,不过你是见过他的手变成利爪的样子,听说那是揍敌客的一种暗杀秘术。
“我还是很好奇,是怎么做到把手变成利爪的?就像是猫爪子。”你握住他的左手,席巴发现这其中的原理一时之间还真没办法和你说清楚,倒不如把过程放慢让你看个仔细,于是他刻意控制着让手变化的过程尽可能慢下来。
“这样会痛吗?我刚才好像还听见了骨头咔哒咔哒的声音。”话语间你捏了下他的掌心,那架势就像是在捏猫科动物爪子的肉垫。
“不会,不痛的。”揍敌客对于疼痛的定义自然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你“噢”了一声,到现在你的注意力总算是从艾琳的不告而别这件事上转移走了,此时的你低头好奇地触碰一下他尖锐的指尖,席巴还有所收敛免得伤到你。
“恢复原状吧,我还得要给你涂指甲油呢。”你说,席巴很听话地将手恢复原状,你仔仔细细地给他的指甲涂成暗红色,席巴注视着你低头的样子,注视着你轻微颤抖的眼睫,你呼出的温热气息扑撒在他的手背。
暗红色的指甲油很像血液凝固后的颜色,看起来没什么违和感,涂完十个手指,你轻轻地吹干指甲油,你的呼吸拂过他的手背,他下意识地想要将双手收回去,但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原因很简单,唯恐在你脸上又看到可怜兮兮的失落表情。
毕竟你对他的好感度很重要,甚至对整个揍敌客家族都很重要,所以要顾及到你的感受,所以才会无条件地包容你,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但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又或者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合理的借口。
因为哪怕是其他的管家他们也不会那样纵容你,他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又或是趋利避害地忽略了这一点异常。
“开心了吗?”席巴问,手指上的指甲油差不多干了。
你的眸光明亮,“开心啊。”
柔和的暖色灯光漫上你的侧脸,你的金色辫子松松垮垮地搭在肩头,耳边还翘起几缕小碎发,显得古灵精怪,尤其是笑起来的小梨涡。
他的手指戳了下你的梨涡,你说:“这个是梨涡,席巴好像没有诶,但是席巴笑起来会有小虎牙,也很可爱。”
只有你会用可爱来形容揍敌客家的孩子,席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主动站了起来,“那么晚安。”
你说:“晚安。”
*
在隔天早餐期间母亲凯瑟发现席巴涂红的指甲,目光停留几秒,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这颜色很适合你。”
席巴握着刀叉的手不自然地僵了下,倒是祖父杰格仿佛读不懂空气,又可能是根本不在乎这点古怪的氛围,他说:“呀,这是西芙给你涂的吧?真让人羡慕呀。”
桀诺出来拆台,“之前她也提出要给您涂指甲油的,结果您倒是跑得飞快。”
“啊……这个嘛,老夫我已经过了追求时尚潮流的年纪啦。”杰格哈哈大笑。
桀诺:“您也没必要这么刻意地使用这种自称吧,很奇怪啊。”
“你这臭小子。”杰格收起笑容,瞥了一眼桀诺。
坐在席巴身边的凯瑟给他把差不多空掉的杯子又倒了些水,“她现在还在观察期内,虽然我不反对你接近她,但是你也要注意别被她影响了。”
凯瑟话是这么说的,但在你面前她永远都是一副笑颜盈盈的样子,也许席巴亲近你这一点也是遗传了母亲的。
席巴没有戳穿母亲凯瑟的话,闷闷地应了一声,“我明白了。”
今天早上的天气是雾蒙蒙的,还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揍敌客家又位于山上,一遇到这种天气就是雾气缭绕,仿若置身仙境,不过这幅景色你是没有看到多少的,因为你昨天出去玩了一趟,隔天早上就睡了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