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俞浩天从窦晚娘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俞羽绵和几个护卫正小心的守在门外的不远处。
这些年,总是这样,每当俞浩天来窦晚娘这里的时候,总是会呆到天亮时分以后,在护卫的护送之下离开。
最近一些时间,因为朝中局势的关系,俞浩天来的次数少了,但是,并不代表着他的心里面就没有窦晚娘了。
出了房门之时,窦晚娘对俞浩天那是依依不舍,她体贴的将俞浩天的衣服拉好,小手抚过俞浩天的胸口的时候,一种难舍难分的情愫让人心中升起几分的柔情。
“好了,晚娘,天色快大亮了,你回去再休息一下。”俞浩天也是不舍,可是,他是一代帝王,当以国家大事为重才是。
窦晚娘点头:“皇上,你也要小心的注意自己的身体,晚娘永远在这里等你。”
窦晚娘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了。
俞浩天轻笑了一下,替她擦拭去了眼泪,不舍之情,溢于言表:“傻丫头,又不是再不见面了。”
他伸手,将窦晚娘环入了自己的怀中。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众护卫自觉的把他们的脸全都给扭了过去。
良久,二人终是分开。
“父皇,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回宫了。”俞羽绵催促着二人。天色己经大亮了,离上朝的时间快到了,再说了,这些天,天下不太平,灰弥己经有太多的人潜入了京城,此时俞浩天还在外面,俞羽绵必须要小心谨慎的保护。
俞浩天点头:“九儿,你就不必回宫了,你呆在这里,帮晚娘查一下红粉楼的人,如果有什么内线,及时的揪出来,朕不许晚娘这里出现一点儿的差子。”
俞浩天威严的说道,俞羽绵有点儿意外,先前的时候,自己跟俞浩天说,要对灰弥采取点儿行动,可是,俞浩天却怎么也不同意,现在,竟然害怕窦晚娘出问题,让自己留在这里替她扫清内线。
这俞浩天的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莫非,这窦晚娘的生命要比他大俞国的帝王还要重吗?俞羽绵虽然想不通。但是,还是拱手称是。
俞浩天再深看了一眼窦晚娘,这才在护卫的保护之下,极其不舍的离开了红粉楼。
院内,窦晚娘看着俞浩天的背影,孤独的厉害。
“窦姑娘,你放心,本王会帮你好好的清肃一下红粉楼的。”俞羽绵看着窦晚娘,说了起来。
窦晚娘回神,带着笑意看着俞羽绵:“九爷,昨晚,晚娘可是在皇上的面前没有少美言你呢。”
窦晚娘突然间说出来的这话,让俞羽绵有点儿意外。要知道,平时里,窦晚娘很少对朝中的事情发表看法的,她与俞浩天在一起,更多的是弹琴作诗,儿女情长。
“九爷,其实,你的心思,晚娘知道,你对朝中的那个高位,可是存有想法儿的,不过,作为皇子来说,哪一个皇子不想当皇上呢?”窦晚娘虽是红粉中人,但是,她却把这个局势看的是透透彻彻的。
“窦姑娘,这些事情,好像不是你平素里揣摩的事情吧?”俞羽绵反问道,他被窦晚娘看中了心事,有几许的慌乱。
窦晚娘轻笑了一下。“我怎么就不能揣摩了?如今,朝中两位五珠亲王,朝局不稳,皇上身体日渐力不从心,这两位亲王,终是有一位要登上太子的宝座的,九爷,满朝的大臣们都以为,这未来的太子之位会是你的,必竟,你有着杀阀决断的魄力……”
俞羽绵轻笑了一下。他的能力众臣是可以看得到的。最近一些时间,一些大臣明里暗里的向他示好。
只不过,俞羽绵的心里面还是很清楚的,真正能助他登上帝位的人,只有他的父皇俞浩天,如今,他花费心思的讨好俞浩天,也不过是为了帝位而己。
“但是,你却不知你父皇的心,昨晚,你父皇可是透露了,他心里面最合适的太子人选不是你。而是你的六哥,必竟,这么些年来,他为朝廷可是立下过了汗马功劳。不是你这一匹政界黑马所能比得了的。”窦晚娘的这话,说的极是直接,让俞羽绵的心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之上。
也的确,前几年,因为他无心朝政,常游历江湖,错过了太多历练的机会,如今,才回了朝中,就被封为了五珠亲王,虽然看起来与俞羽宣是平起平坐,但是,这中间的差异,怕是只有他自己才能懂的吧。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俞羽绵不安的问道。
他知道,凭一个窦晚娘是左右不了俞浩天的想法的,但是,有窦晚娘的枕头风在吹着,他便多了一些的机会。
窦晚娘再笑,她的眼中,露出来了一阵的狠毒之意。“俗语中,一山不能容二虎,九爷,自古以来,为了帝位,哪有什么血缘关系,九爷是该拿主意的时候了,错过了这次机会,怕是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窦晚娘的话,让俞羽绵当时便是心里面猛然间的一惊,她说的话,句句在理,她的意思也是很明显的,她想要俞羽绵趁着俞羽宣出征的机会,找个时间,把俞羽宣给了结了。
想到了这里,俞羽绵是一身冷汗,他想过争帝位,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自己的兄长。
“九爷,成大事者,那可是要不拒小节的,有了江山,这天下的美人不就全归你了吗?九爷,你原本机会不大,那就要创造机会。”窦晚娘的话说到此处,己经是说多了。她扭动细腰,抬步而行:“九爷,晚娘困了,还回去休息了,九爷是好生的想想怎么办吧……”
窦晚娘走到了俞羽绵的身边,抬起了修长的玉手,在俞羽绵的肩头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俞羽绵回脸之时,正好看到了她冰冷的笑意。
俞羽绵呆坐在那里,思绪五味杂陈,他的脸上,闪现过了聂华章的那一张脸。那张脸,那般的动人。
他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脸上的汗水,犹如是三伏天一样,一颗一颗的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