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炽也能理解,汪晨做调查记者这五六年,收到的威胁恐吓信就有几十封。由此可见他外出调查时,会碰到多少负面的事。
薛炽沉默了下,又道:“不说工作,说别的,总不能一点开心事都没有吧?”
“倒也有。”汪晨说完,还真配合地讲了几个真实发生过的笑话。
看着薛炽笑得眯起眼睛,汪晨突然问他:“薛炽,这几年你都在干什么?你对外说是做生意的,经常出差,但我看不像。”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老同学?我可警告你,违法的事儿千万不能干。”
薛炽怔了下,敛起笑意,看向汪晨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清起来。
稍后他才道:“老汪,你不愧是做记者的,鼻子确实灵。不过你放心,我干的事绝对不违法,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出来吧。别问,该说的时候我会跟你说的。”
汪晨:……
他到底是个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的记者,能听出来薛炽话里包含的信息量有点大,他还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说:“我明白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问过。”
薛炽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至于汪晨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不该说的事汪晨不会随便透露出去。
要不是信得过对方,他也不会特意约汪晨聊天。
车子开到半路,汪晨注意到路边有个公园。这个公园不收费,面积也不算很大,以前有个旱冰场,他们读书时常过来玩。
那时汪晨精力很旺盛,溜冰技术也很好,溜冰时招来不少小姑娘的注意,回想当年,那些过往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薛炽也认出了这个公园,当下笑道:“进去看看呗,看看当年的旱冰场。”
“我听说这个花园改造了,当年老有人在冰场打架,不知道冰场还在不在?”
“我也不知道啊,我这两年每回回来时间都不长,没来过这边。”汪晨说。
薛炽把车停在路边,两人下了车,顺着以前常经过的小路往旱冰场的方向走。
走到原来冰场的位置,两人都有点惊讶,承载他们许多记忆的冰场居然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大的人工湖,人工湖上有枯萎的荷杆,湖边漂着几条小船,湖中间不知什么时候立起了一个凉亭。
有月光投射到湖面上,风过时,波光荡起,将月光摇成了碎金。
刹那间,两人心里都涌起些物是人非的感觉,薛炽暗自感叹一声,想着安慰下汪晨,却见汪晨看着湖面发愣。
“这怎么有个湖?”汪晨惊呼道。
汪晨反应实在有些大,薛炽有点不理解,年轻时常去的冰场没了,是挺让人失望的,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不曾想汪晨竟然拉着他往远离湖面的小路上跑:“离这边远点,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