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过多久了?当初不去,现在去。殿下稀罕他们的请罪?
二郎满脸迷茫。
三郎再度提醒:“我不知殿下今日来是想做什么,但既然让少府寺卿另择旁人,择的应当也是技工匠人。”
此话一出,二郎宛如醍醐灌顶,眼前一亮:“是,是该去请罪。”
“既是以请罪为名,要不要叫上大哥?”
二郎稍顿,面色犹豫,踌躇好一会儿终是摇头:“别了,大哥那脾气,让他知道指不定又得被训一顿。我们先去探探殿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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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据看着堂下二人,歪头道:“所以呢?”
公输二郎三郎俱是一愣,面面相觑:“我们……我们……请殿下恕罪。”
刘据颔首:“这事我早就知晓,并未放在心上。你们若不提,我都忘了。如果你们是单纯来请罪,那我现在宽恕了。你们退下吧。但你们当真只是来请罪的吗?”
目光炯炯,不大的年纪,却好似能将他们看穿。
公输二郎与三郎同时低下头,羞耻之心在腹中搅动,可最终还是敌不过那份嫉妒与虚荣:“听闻殿下今日来,是想从少府择选匠人。不知我等可否为殿下效力?
“殿下聪慧伶俐,奇思妙想众多,柏山一个人恐分身乏术,殿下若要……”
“那又如何?”话未说完,刘据已率先抢白,“我是大汉皇长子,若要用人,有众多选择。从前并非你们不可,日后亦然。你们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入我的眼?”
二郎三郎脸色一白,急切道:“我们本事不比柏山差,从前在府邸,他会做的东西,我们都会。”
刘据轻嗤:“你们自诩不比他差,何以见得?你们是有何等功绩,还是曾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之物?”
二郎三郎后头的话直接被堵了回去。
刘据站起来:“府邸所做不过是木鸟木鱼等物,这些精巧玩意我确实喜欢,但我要的不只是这些。
“想要前程,想要爬得更高,没有错。但柏山的机会只有一次,他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你们想为我效力,就要拿出你们的本事,让我看到你们的价值。”
说完,刘据迈步离开,徒留二郎三郎面面相觑。
路上,丰禾蹙眉:“这哪里是来请罪,分明是来自荐求机会的。”
刘据却并不恼:“自荐也需要勇气。其他不论,这个勇气值得表扬。”
丰禾不解:“那若是他们真展示出本事,殿下要用吗?”
刘据歪头:“有本事为什么不用呢?我说了不在意当初的事,就不会因此存有偏见。况且他们说得对,我奇思妙想众多,往后必定还会有很多东西需要制作,柏山一个人确实兼顾不过来。再说柏山虽有所长,却也有所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