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看报纸,你父亲现在被关在阿兹卡班是吗?”
奎因兰注意到德拉科的脸上在谈及这个话题时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她并没有和之前一样善解人意地终止话题。
“我大概下个月的圣诞节会去那里一趟,你有什么想给你父亲说的吗?”
“我不知道。你是去看望谁的呢?”
德拉科在听见能给父亲带话时,眼神里闪过一丝依靠温热,但很快又泯灭黯淡在瞳孔之间。
他什么也无法告诉自己的父亲,他还什么都没完成。
“一个认识的人。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奎因兰一针见血地刺痛他犹疑的心。
一些无法回答的问题,德拉科选择继续沉默。
他怕他的回答在奎因兰面前显得太过软弱,显得太无能懦弱,这是他身为马尔福不能展现的。
也是他德拉科不想流露的。
“你吃晚饭了吗?”
奎因兰瞧他满脸营养不良,睡眠不好的样子,院袍里面黑色针织马甲衬得他的脸色更加惨白。。
德拉科摇头。
他从开学以来就没睡好过,礼堂的餐桌也没去过几回。
奎因兰微声叹气,人在思虑过重时先受伤的多是自己的身体,“那这个就算我请你吃了。”
一块三角形的鸡蛋火腿三明治放到他手心。
“现在肉、蛋、水果、蔬菜,都齐全了。你还是好好吃饭,不要让你爸爸妈妈担心。”
三明治从袋子里拿出时,奎因兰贴心地用魔法加热了。
温热仿佛从掌心顺着血管,传递到整个心房,驱散寒凉的德拉科不由一颤。
“那你呢,你也会担心吗?”不由自主地问出口,在言语的那一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语气里的希冀。
可当理智回炉,他又开始懊悔,“抱歉……你就当没听见吧……”
他希望自己说得足够小声,希望自己言辞闪烁,吐词含糊,希望奎因兰没有听见。
“我不会担心,德拉科。”
这样他就不必听见这样让人脸心酸都没时间感受的话。
“我只会在遇见时提醒你,就像现在这样,因为看见了,所以不会坐视不理。”
奎因兰看着眼前的人松了心神,又努力打起精神来装作没关系。
“回应别人的担心是一件很焦虑又不得章法的事情,我就不给你平添压力了。”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朝他身后的方向走去,“好好宿舍睡一觉吧,你的黑眼圈都能当眼下围脖了。”
三明治给别人吃了,她也要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晚饭。
德拉科看着女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的楼梯,掌心温热的食物和冰凉的水果仿佛他紊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