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巴蒂转动项链之后,奎因兰感觉世界都在她眼前静止。
时间不再是线性的流动,而是变成了一团可以被触摸、感受的迷雾。
身体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如同置身于一个不断旋转、拉伸又压缩的万花筒之中。
色彩与光影变得模糊而斑斓,呼吸变得深长而缓慢。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吸入来自不同时代的空气,每一次呼气则像是将当下的自己轻轻留在原处。
她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失重感,仿佛身体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穿越无尽的虚空。
周围的时间与空间变得模糊不清,过去、现在与未来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面。
世界就像一面玻璃做的镜子,当奎因兰的思想定格时,“啪嚓”镜子也碎了。
奎因兰谨慎地打量周围。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由冰冷石材砌成的洗手池,它们年岁已久,边缘磨损,却依然坚固地矗立在那里。
光线在这里显得格外柔和而昏黄,透过狭窄而高耸的窗户洒下。
被窗棂切割成斑驳的光影,与周围昏暗的烛光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氛围。
墙壁上挂着几面古老的镜子,镜框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镜中偶尔能捕捉到一丝丝幽灵般的光影,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
“呜呜——大家都不喜欢我——”
熟悉的女孩哭声让奎因兰短暂地放下防备,她还在霍格沃兹里。
二楼的女盥洗室,藏过蛇怪的密室入口。
“好了,桃金娘。不要哭了,赫敏还是挺喜欢你的。”奎因兰敲响桃金娘所在的厕所隔间门板安慰她。
在她的构想里桃金娘会和往常一样嗖的一下从马桶里飞出来。
但现在,奎因兰清晰地听见里面抽插门栓的声音,她的目光微沉。
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真真切切,活生生的女孩从里面走出来。
她穿着拉文克劳的服饰。
及肩的头发扎成双麻花辫,面容清秀而略带忧郁,黑粗镜框后的眼睛大而深邃,因为哭泣有些红肿。
她的眼神忽闪,怯生生的,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赫敏是谁,她真的喜欢我吗?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她是哪个学院的?”
“你又是谁?你紫色的眼睛好漂亮……”
奎因兰的脑海里突然传来伦敦塔的钟鸣。
“维斯佩拉·奎因兰。桃金娘同学,你为什么在这里哭呀?”她缓和语气,转移桃金娘的思绪。
“奥利夫·洪贝,呜呜——都是他,他们都欺负我,讽刺我……说我是肮脏的麻瓜种……”
原来早在这么多年前霍格沃兹的校园里就已经存在校园霸凌了吗?奎因兰揽着哭泣的桃金娘安慰她。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不值得为那些霸凌者哭泣,你没有任何错,是他们愚蠢、粗俗、不堪。我们去报告给校长吧,教授们会制止他们的行为的。”
“真的吗?”桃金娘的眼睛里点亮一根希望的蜡烛,但很快又熄灭。“没用的,没用的……”
如果教授能解决,那为什么他们不来惩罚那些学生?
他们整天都在校园里,每天都给学生们上课,整晚都在走廊里巡逻……为什么,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
女盥洗室里从来只有她一个人的哭声,除了那个斯莱特林耀眼的男孩来安慰过她,就只有今天的奎因兰了。
她再次陷入悲伤的情绪。
那个男孩好温柔。
他是奎因兰出现前,整个学校里唯一安慰过她的人,他总是在深夜里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安抚自己离开盥洗室。
可是,在平日里走廊遇见的他对自己仍然是无视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她?
奎因兰面对她新一轮的哭声有点难以招架,桃金娘是水做的吗,?眼睛都肿成核桃了,怎么还这么能哭。
“嘶——”她敏锐地听见安静的盥洗室里传来蛇吐信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