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摇摇晃晃地起身,好不容易才摸着了干枯的枝叶与石块,艰难万分地升起了火,让大白馒头拿住照明,自己困难地背起了她,往记忆中的那个可以让大白馒头安稳睡一觉的山洞走去。
待到安置好大白馒头,李凌早已是支撑不了了,本来想要的悠闲生活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哭还是该哭啊!
心里这样想着,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他就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在睡着的那一刻,他甚至都还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书院好好数银子啊?”
带着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他遗憾万分地睡着了。
王强和王琦他们早已汇合了,已经按照云儿给的信息在北崖那儿待命了,只等天亮之后,就一下子把这个所谓的老祖宗的老巢给一窝端了!
安国候府。
“什么,瑶儿到现在都不曾返回?”换下了官服身着便衣的沈如山听老刘这样说道,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老刘一看老爷这样担心,遂小心翼翼地站在了旁边。
“老刘,公主可知瑶儿的事情?”沈如山的眉头紧锁,眼睛里有浓重的担忧,如同洗砚池里的墨汁一般,慢慢地化散开来。
“回老爷的话,小的刚刚才得到消息,未敢擅自禀告给公主。”老刘打量这老爷,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一听下人这样说,沈如山才略微镇定了一些,他慢慢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捋着胡子沉思不语,最后,才缓缓开口道:“找沈默过来。”
那老刘一听这话,慌乱地施礼之后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老刘领着一个人过来了,就是沈默。这人五官端正,皮肤黝黑,眼睛如同晚上的蜡烛一般。见了沈如山就要行礼,沈如山早就一把扶住了他,语气焦急地道:“默儿,瑶儿到现在还未回来,老夫十分担心!老夫想让人请金吾营的田润过来,只是琼琚脾气暴躁,怕言语间会冲撞了田润,思来想去,只有你去最合适。是以这一趟你就去替老夫跑了吧。”沈如山说着,就把沈默送到了中门那儿。
“是,伯父。侄儿这就去了。”沈默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
沈默听到后,止住了脚步,问道:“伯父,还有何事?”
沈如山欲言又止,最后才说道:“以田润的性格,不到无人可用,不会轻易派出瑶儿,只是,瑶儿固执,又喜逞强,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这样吧,你到了金吾营之后,先找营帅田润,如他不在,就把副帅叫来,一定要快!”
没有多久,那田润已是一溜小跑,到了安国候府。见了沈如山,慌忙行礼道:“下官见过侯爷。”
“田帅,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咱们之间就不要再如此客气了!”沈如山坐在太师椅上,亲切地说道。
“请坐!”
“侯爷……”田润开口道。
那沈如山不待田润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急切地道:“田润啊,瑶儿今日很早便出去了,直至现在还不曾归来,我怕她有失,是以才这么晚麻烦你走这一趟。”
田润一听这话,脸上的汗水如同荷花上的露珠一般滚来滚去,最后才砸落于地,遂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拱手道:“回侯爷的话,近日有一伙贼人,劫走了很多女子,沈大人今日未归,就是为了救回这些被劫走的女子。沈大人忠勇有志气,敢为男子不敢为,是……”
“好了,田润,老夫今日几次三番打断你的话,着实是担心我的瑶儿了,她去往何处了?可有危险?以往她离开京师总会说一声,我也得派人手保护她才放心,这……这整整一天都没有见到她,也不知道她是否安全,唉,田帅啊,这父母为孩子的一片心,你得体谅啊!更何况,你刚刚说的……你刚刚说劫匪劫走的就是女子,那我的瑶儿岂不是……更危险了吗?”
安国侯每说一句,田润的心便往下沉一分,这还真是怪自己考虑不周,只是考虑到了沈大人德才兼备,却几乎把她的身份给忘记了!
她是安国候府的千金,是晨旭长公主的掌上明珠!这……她要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只怕自己死一百次也不够赎罪的啊!
当下连连叩首,道:“回侯爷的话,沈大人天资聪颖,机敏异常,又有王强、王琦兄弟的保护,更有一个叫李凌的小子出谋划策,那小子……奸猾无伦,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想来?”沈如山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田润,顿了一顿,看那田润已是追悔莫及,方缓缓地说道:“也罢!有你田润安排,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差错。是老夫多虑了。”沈如山说着,心中已有了计较,又问道:“瑶儿去往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