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功夫,上梁完事,二瘸子正领着一大群工匠往院里走,见大姐站在老三门前发呆,走过来说,“大姐,你要是着急,就随便坐在哪一桌都行;要是不着急,就等一等,等我忙完了,咱一家再坐一桌逮。”
大姐听出,刚刚老二说的“咱一家”,是指他和独眼金凤,还有他自己的孩子,不包括老大老三他们。
大姐心里有些不痛快,心想兄弟三人,两个不到他上梁的房场,想必这里,指定有老二原因。
再看老二这会儿,不光不觉悟,趁这功夫,把兄弟招呼过来吃饭,也算自己主动和好的一个恣态。反倒洋洋得意,一副不管不顾样子。这样下去,两个兄弟还能主动去巴结他不成?
想到这儿,大姐说,“不啦,老二,姐和这帮工匠不认不识的,一块儿坐着逮饭不得劲儿。你这会儿,又要去照顾他们,也忙,姐就不跟你一块儿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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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吧,老二,你在老三屋里摆一桌,姐和他们哥俩一块儿。姐也几年没回家啦,正想和几个兄弟一块儿唠唠嗑儿。”
二瘸子听罢,脸色立马不悦,歪叽叽道,“嗨,大姐,你上老三屋里干什么?脏嘞嘞的。。。。。。”
一听这话,大姐脸色也不好看了。收起笑来,说,“不行?那就算啦,姐家里还有事呢,今儿个就不在这儿逮啦。”
眼见大姐真的生了气,二瘸子赶紧赔着笑脸,说,“行,行,行!大姐,你看你,我什么时候说不行啦?我就是想给你安排个好的地方。你要是偏要在老三屋,那我派人给送去就是啦。”
说着,转身去招呼来帮工的拴柱媳妇,让她往老三屋里放一桌。
看一切安排妥当,大姐转身到了上屋。见老大媳妇正在拾掇午饭,说,“算了,老大家的,今儿个,咱一块儿到老三屋里逮吧,我让老二,在老三屋里放了一桌,把孩子一块儿带过去吧。咱姊妹几个,也几年没一块儿站站呢。”
说完,进了里屋。
老大正坐在炕上抽烟,见大姐进来了,起身下地,说道,“姐,你上炕坐吧,中午在这逮吧。”
“不啦,我让老二在老三屋里放了一桌,咱一块儿过去吧。”
“算了,大姐,我就不去啦,你去吧。”
大姐听了,生气说道,“怎么?老大,今儿个,就算大姐请你,你也不给面子?”
“不是,那什么。。。。。。”
“什么那什么的?你要是心里还有我这个大姐,赶紧过去,姐还有话跟你说呢。”说完,转身出去了。
见大姐生气了,老大也不再推脱,起身跟出去了。
老大媳妇把长工的饭收拾好,也领着孩子过去了。
二瘸子今天的酒席挺有排场,实实惠惠的八大碗,一桌一坛高粱老烧。
大姐见老大两口子来了,招呼他们上炕坐下。
都是一家人,也没有太多客气,端起饭开造。
造了一会儿,大姐停下筷子,看着老大,开口说,“老大,你是长子,咱爹活着的时候,常跟你说,家有长子,国有大臣。。。。。。”
听大姐说了这话,老大猜出,接下来,大姐要说什么,便也停下筷子,不等大姐说完,插话道,“大姐,你是不知道。按说呢,老二盖新房,要搬出去,我也挺高兴。
“可老二这个人,嗨,太不是物,不拉人粑粑,哪有他这么做事的?你也看见了,大姐,他要把房基拔高,前墙凸出,你事先跟我吱一声呀!你看,他就这么不打鸣,不下蛋的,一个人就做了主,把房基拔起来了,前墙也凸出来了。
“嗨,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当哥的?你在家为闺女也二十来年啦,咱屯里,你见过有他这么办事的吗?”
老大说完,端起一杯酒,一仰脖,喝了下去。
“这事,他是做得不对,”大姐劝道,“老二这个人,一小倷一块儿长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妈活着时就说,老二就好耍个小精细,贪个小便宜,和他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