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源景同学的意思,是要和它们一样,举办一个和羔羊会的性质密切相关的活动吗?”藤原千花显然听出了源景的意图,“可是,我们羔羊会的话,宗旨不就是为其他同学和老师解决难题吗?难道说,这次的活动,要把羔羊会的业务范围拓展到校外吗?”
“那怎么可能。”源景摇了摇头,否定了藤原千花的话语,“藤原同学,我必须要提醒你一点,”他向部屋内的三人人举起了右手,随即弯下拇指,只留下四根修长的手指展露在众人面前。
“羔羊会的成员,仅有四人。更加要命的是,其中的三人除了部员之外,还是她们班级的【执行委员】。”伴随着源景的话语,中指、无名指还有小拇指都相继弯了下去。最终,只剩下一根食指依然挺立。
“一旦当上班级的执行委员,就需要为班级的活动负责,这必定会占据极大的时间与精力。我对你们能否当好这个执行委员并不持悲观态度,雪之下同学、藤原同学和四宫同学都是非常有能力的人。”
“只要你们想的话,完成‘执行委员’的工作自然完全不在话下。”
四宫辉夜望向源景,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来。
这个男人,竟然能这么平静自然地说出夸耀别人的话语,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拘谨与害羞……这也算是一种了不得的才能了。
考虑到他以往的态度,就算是对他最为无感、甚至有些敌视的自己,此时也不禁感到有些与有荣焉,更不要提那两人了。
藤原千花的脸上露出了标志性的‘暖呼呼’的表情,闪着精光的眸子痴痴地望向源景,好像在催促他再多说一点,如果她长了尾巴的话,此时应该在兴高采烈的左右摇摆吧?
雪之下雪乃虽然依然能够依靠自己冷静的个性,压抑住内心的情感,但她的唇边却已然泛起一丝微笑,看来心情也是相当不错。
‘真是一个天生的撩人精,’作为看得最为通透的局外人,四宫辉夜在心中默默地说道,‘早坂,如果真想抱得【美人】归的话,你可要好好加把劲了哦。’
‘当然,我可不会帮你,你还没有重新获得我的信任呢。’她还有些傲娇地在心中又补了一句。
源景并未在意四宫辉夜的心里活动,只是继续说着他的想法,“但是,在完成好【执行委员】的工作之外,你们三人还能抽出多少时间和功夫,来准备羔羊会的活动,那便是一个未知数了。”
“不要急着做保证或者否定,”注意到藤原千花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源景便率先如此说道,“一切事情,在做计划的时候,都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
“而这最坏的情况,那便是——羔羊会的其他三人都抽不出身来,最终,要靠我自己一个人来完成所有的工作。”
源景晃了晃自己的右手食指,表情相当认真的说道。
“这个情况下,想要像藤原同学所说的那样,将羔羊会的触手伸向校外人员,便实在是不智之举。正好相反,这次的活动应该朝着【短平快】的方向来发展。”
“所以,我的意见便是这个。”
源景站起身来,向着雪之下雪乃所在的黑板前走去。用手拿起粉笔,他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词。
“这可是和‘羔羊’这个词相当搭配的活动,而且还和我们同好会的宗旨相当吻合。”
将身体让开黑板之后,一个有些陌生的词汇便出现在少女们的眼前,其为——
【忏悔室】。
这其实是个宗教意味相当浓烈的词。
在人的一生中,或多或少都会违背自己的良知或者原则,做出些让自己产生愧疚的事情来。这些事情会变成挥之不去的阴影,使当事人寝食难安。
为了解决这种现象,宗教们便发明了【忏悔室】。
信徒向圣职人员倾吐自身的罪过,并发誓一定悔改;后者以神的名义,来赦免对方的罪过。
这可以说是心理治疗的雏形。
圣伊甸学园的前身是教会学校,羔羊会中的‘羔羊’二字也取自《圣经》,从这方面来说,【忏悔室】倒确实和这些东西画风一致。
望向黑板上的这个词,雪之下雪乃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
“源景同学,你只是想在这两天安安静静地不被打扰地看书吧?”
到了现代社会,【忏悔室】这种东西,就算是在教堂之中,也大多只被当做名胜古迹之类的存在,极少会被圣职人员所启用。
除了人们的信仰逐渐消退这一大背景外,另一重要原因,便是人们已经有了更方便有效的方法来排遣自己心中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