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http:“青山,去给老夫倒杯茶水来。”
林平之应了一声,给木高峰倒上。这几天受尽木高峰折磨,成了他的仆人。路人所谈,皆是刘正风金盆洗手,或是林家灭门惨案。林平之没当听见此处,便竖起耳朵,想多探听一点有关父母的消息,可惜并未得到有用的东西。
无边的痛苦,无穷的仇恨,林平之突然发现自己再不是以前那个不问世事的少镖头。他沉侵在回忆中,觉得自己应该面对一些世间的残酷。
突然脸上传来剧痛,林平之清醒过来,捂着脸倒在地上,木高峰骂道:“畜生,茶水溢出来都不知道,湿了老子的衣服。”
林平之唯唯诺诺站起来,不敢多说。心里思量摆脱木高峰的法子。
原本还幻想依靠木高峰救出父母,只是现在已经清醒,他早就认识到木高峰和青城派的是一种人。还是先逃得性命要紧,只是何其难也。
原本无所不能的少镖头,现在束手束脚,他看着木高峰,满是羡慕。这些天的经历,叫他对以往的名利有些失望,因为它们换了一个环境就失去了作用,江湖中人的力量是他最大的渴求。
这一想,又泛起了犹豫,留在木高峰身边,或许能学到一点武功。“为了活下去,我应该学点武功。”他简直想大骂自己几句,这犹豫的性格,如何能救出父母?父母,想到这个词,他发现这些天心中全是自己的卑微以及江湖中人的猖狂,想着成为其中的一员,竟暂时的忘记了父母的安危。
林平之的心太乱,非他所愿,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他感到自己的人性中美好的道德观被腐蚀了一点,无力改变。
边上传来一个声音:“前辈武功高强,怎能以大欺对这位公子下手?”
木高峰听这声音有些中气,说话之人多半身怀内功,抬眼看去,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双眼有神。
盯着青年的打扮,木高峰笑道:“华山派的,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道:“晚辈华山令狐冲。”
刘正风几天后金盆洗手,很多武林人士前来衡山。五岳剑派中,嵩山名声最高,其次华山,剩余恒山,岱山,衡山三派,已然没落。五岳并排之举,乃是大势。
令狐冲为华山首徒,有一些名声,引来客栈不少人注意。
木高峰对华山掌门“君子剑”岳不群有些忌惮,此地不少耳目,不敢妄对令狐冲下手。这便是名门正派弟子的好处,寻常无势力的散人招惹了他们,必定被群起讨伐,以维护正派的声望。
笑道:“本座木高峰,昔年也与令师君子剑有交,对其是很佩服的。岁月不饶人,不想岳先生徒弟都这么大了,本座卖个老叫你声令狐贤侄如何?”
令狐冲指着林平之道:“前辈如此叫自无不可。前辈如此身份,怎会对这位公子动手?”
木高峰道:“哈哈,令狐贤侄想必是初出江湖吧,心地是善良的。此乃小徒木青山,天生愚钝,本座时时耳提面命,仍不能有长进,没奈何只好偶尔惩戒一番,叫贤侄看了笑话了。”
令狐冲不信道:“这位木青山兄弟体内没有丝毫内息,怎可能是前辈的徒弟?”
木高峰道:“本座收下劣徒不过三天,想来贤侄没入门前,三天内也是练不出内息的。本座有些累了,改日再叙,告辞。”
令狐冲连忙拦住林平之,道:“这位兄弟可真是木前辈的徒弟?”
林平之愣住,迟疑不定。想来令狐冲是个正道人物,若自己相求,救助双亲的机会很大,只是木高峰朗声笑道:“当然岳不群是何等气度,没想到教出你这么个徒弟,贤侄却是多疑了。也罢,青山,你亲自告诉令狐贤侄,此事可是真的?”
林平之看看木高峰,又看看令狐冲,道:“在下的确是木先生弟子,令狐公子多虑了。”
木高峰哈哈大笑道:“乖徒儿,随为师走吧。”
林平之看了令狐冲一眼,看见他气愤不甘的眼神,心里默默道,以前向往的侠客形象不过如此,只是你绝对不是木高峰对手。转身跟在木高峰身后。
令狐冲握剑的指节发白,看着两个背影,只觉一种东西束缚在身,极不舒服。
木高峰踏出门槛,暗暗防备,忽听身后爆喝:“慢!”连忙转过身去,正见令狐冲疾走上来,眼里没了谦卑,神光闪闪。
把木杖摆了个架势,木高峰喝道:“令狐冲,莫非你连本座家事也管?”
令狐冲笑道:“想管就管。”
木高峰气道:“好没道理,亏你是华山派出身,如此行径,等同流氓,看来正道比魔门还不如!”
令狐冲想到如此行事的确不符道德,丢了脸面,不知回去怎样被师傅责骂,道:“无论怎样,木先生留下这位公子再走。等在下查清其中关键,若是错了,给前辈赔礼道歉便是。”
木高峰冷笑几声:“好霸道的手段,果然是正道大派,木高峰也不会怕了你,小子,这便来过上两招!”
令狐冲拔剑道:“些须手段,问心无愧即可。”
“好一个问心无愧!”木高峰跳到街上,“动手吧。”
两人当下打了起来。
看热闹的人啧啧道:“没想到以谦逊儒雅称道的君子剑竟有这么个徒弟,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