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婉写到这里,眯眼笑了笑,二叔看到这里,肯定会来的。
卓婉托着下巴看了看外面被风摇动的树叶,站起身从厨房端来甜糕,小口地吃了两块,打开二婶的信,咯咯地笑了起来。
挑出杏红色眉笔,欢乐地回信。
【老祖宗说二叔心胸狭窄,二婶又说二叔爱斤斤计较,二叔在家里岂不是人见人烦。】
【我想让二叔帮我管管书铺的生意。书铺进展的速度有些慢,需要二叔来把这滩水搅活。】
【大堂兄大了就不愿意听话了,您不搭理他,他就知道好坏了。老祖宗让大堂姐推迟一年再结婚可能跟二堂姐的诗有关,您带着大堂姐来沙城玩吧。不是怕大堂姐像诗中的那样自怨自艾,而是趁着结婚前先潇洒一把。】
卓婉给其他人都回完了信,在书箱中翻找了一番后撇了撇嘴。
她依然没找到她娘写给她的信,她敢保证她娘一定沉醉在她美如天仙的未来二儿媳怀抱里,已经顾不上她这个小女儿了。
【爹,痴痴盼望,望眼欲穿,竟然没有娘的来信,难过,伤心。你告诉娘,我今天不爱她了。爹,你今天有我两份的爱。爱你~爱你~】
写完所有的回信,天还亮着,小老太太和苗落风处理着后院中的蔬菜,青衣和墨衣在屋顶上翻晒药草,秀衣正给她搬回来的三十多盆大花修剪。
秀衣修剪的比她漂亮多了。
卓婉走到秀衣旁边,弯腰闻了闻花香,四周看了看,“红衣呢?”
秀衣剪下一朵大红花插在卓婉高高扎起的头发上,笑道:“红衣去试验田帮忙。”
卓婉摸了摸头上花,“好看吗?”
“好看。”秀衣笑着点了点,“我给做的百花裙只剩下最后一点针线,明天就能穿上。”
卓婉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秀衣话中的潜在意思是她明天睡不了懒觉了。
在她的价值观里,睡到自然醒的幸福值>拥有新衣服的幸福值。
在秀衣的罗列重要性对比图中,梳妆打扮穿新衣>睡觉。
太阳落下再升起的时候,卓婉趴在床上起不来。
“秀衣,我昨天挖了三十盆的花,需要充足的睡眠来恢复体力。”
秀衣好笑地用湿毛巾擦她的脸,“还困吗?”
被凉水一擦,卓婉立马精神了,乖乖地坐起来。
青衣笑声清脆地走了过来,“小姐,我看找到了染发的合适染料,今天给你染个绚烂的彩虹色。”
卓婉抱着头发摇头,她更喜欢黑黝黝的自然色。
一如既往的,她在妆扮上没有话语权,秀她们两个直接敲定了。
卓婉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看满手沾满染料的青衣给她头发一缕一缕地染上色。
秀衣也用手指沾着染料在脸上润染勾勒。
就连她的脖颈也不放过,画上了半个五彩斑斓的蝴蝶翅膀。
染发的时间是个细致的耐心活,青衣慢慢地给她染色,青衣亦在她身上各处画上了细细碎碎的小蝴蝶翅膀。
卓婉早已趴在梳妆台前睡了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