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游陆生会如此问候,实在是博文书院在这金州的名声太响亮了,欧阳绪诸位一现身,金州百姓就知道今年的赏荷宴的决赛要开始了。
一个个都争相挤到路的两旁,争着观看来他们金州比赛的秀才郎,一些好事者,还比对起了他们金州胜出的儿郎,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了。
——瞧瞧,那个穿青色圆袍的秀才郎,可真俊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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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看起来不过舞象之年吧?啧啧,也不知道定没定亲事?
——那个蓝袍儒生脸可真臭,不就是没有夸他吗?啧啧,真是没有风度
穿青色圆袍的是许泽平,这蓝色锦袍的不是他人,正是游陆生。当然游陆生脸色不好看,不是别人没有夸他,而是他实在是不想像猴子一样被人指指点点。
更重要的是,阿婆们,你们把眼里的嗯,色意收收好嘛?
还有,别挤了,他真的没有地方走了。
至于为什么挤着后面的人,那是因为欧阳山长在他们心里太庄重了,挨着山长的几位长者,他们都要尊重。
也正是如此的情况,使得游陆生根本没有心思观察中间的许泽平以及最左边的柳繁续是什么想法,他只想离这些看戏的阿婆阿爷们远些。
当然啦,许泽平在努力的缩小自己的身影,他可是没有错过欧阳师兄眼里的戏谑,尤其是当柳繁续问好以后,欧阳师兄眼里的笑意更是达到了顶峰。
好像是在问,小师弟你咋不来问好呢?
小心我去找老师告状,说你不尊重师兄哦~
柳繁续含糊的说道:“刚刚以为看到了一个熟人,凑近一看,原来是小生看错了。”
忍受了耳边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终于从码头走到了金州城门外,如此才看到停在城门外的马车。
原来博文书院与淮湖书院不同,淮湖书院位于淮湖繁华之地,而博文书院则是在金州郊外的白鹿山。
“金州城内白日不允许马车急速奔驰,刚才辛苦诸位了。”欧阳绪拱了拱手,然后指着并排的四辆马车:“诸位请上马车。”
刚刚在城内,许泽平观察到了这城中街道并不宽阔,街道两旁的楼房修建的也是比较密集,就好似他在蓝星上面看到的苏州老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街道窄窄、房屋矮矮、飞檐翘角、枕水人家。
如此想来,确实也是不好让马车疾行的。
秦推官温和的笑道:“欧阳山长这说哪里的话,走走更康健不是?”
你来我往的一番打太极,众人终于坐上了马车。
欧阳绪、贺教谕、秦推官一辆马车,博文两位夫子并邓讲书一辆马车,许泽平、柳繁续、游陆生三位秀才一辆马车,余下一辆马车则是让随行的三位书童坐着。
至于四位捕快则是驾马跟随。
坐上马车那瞬间,游陆生紧绷的情绪终于松懈下来的了,“终于摆脱这些围观之人了!”
马车行驶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白鹿山山下。
白鹿山因白鹿而得名,许泽平透过马车看向半山腰,远远的可见一群温顺的鹿群。昏暗的光线下,这群美丽而又茭白的鹿群,是如此的打眼。
博文书院挨着山脚而建立,下了马车后,许泽平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幽静灯火的书院。
与精致秀美的淮湖书院不同,博文书院古朴而又充斥着野性美。
他们刚下马车,有几名穿着劲装的学子骑着黑马、背着弓箭从白鹿山驰骋而来,碰见欧阳绪几人,利落的跳下马,恭敬的问好:“山长、蓝讲书、蔡夫子,晚上好!”
欧阳绪倒是没有因为他们问好而放过他们,反而沉着脸:“院规,申时三刻必须从白鹿山下来,现如今酉时了吧?”
四名学子缩着脖子,准备挨骂。
欧阳绪因着客人不好震怒,板着脸说道:“抄写院规三遍,明日午时前教给你们的讲郎,不要想着偷懒,我是记着你们的院袍!”
“是。”
四位学子一个个苦着张脸,颓废的牵着马匹从正门绕去了后门。
呜呜呜,早知道就不侥幸了,宁愿走后门被掌院骂,他们也不想遇到山长谁不知道,山长还会事后报复?
听闻欧阳绪的话,他们才发现,四位学子身上的劲袍是一模一样的,都是黑色混着蓝边。
欧阳绪训斥完学生后,转头又是笑意如花:“学生不争气,让诸位见笑了。”
前后反差许泽平:当老师的,当真都有变脸绝技嘛?
如若柳繁续得知许择平的内心想法,他就会告诉他是的打小他就耳濡目染在各位长辈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