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都是零零碎碎添置的,有五六成都是长辈他们送的、两三成是程哥儿自己去首饰坊打造的、剩下的就是平平偷偷摸摸的送来的。
“少主君,就光戴这簪头会不会太寡淡了点?”冬天成亲后,程哥儿身边得意人就变成了夏天。
夏天跟着程哥儿历练的久了,脑子也变得灵活了。
这不程哥儿成亲第二天,还没有点拨他,他就知道换称呼了。
“那把耳钉戴上吧。”
大景朝的哥儿也是穿戴耳坠、耳钉的,只不过他们与女子有些区别,他们是在右边耳朵上打两个洞,所以通常是一钉一坠。
夏天觉得新婚就该隆重些,所以又给程哥儿戴上了璎珞。
等到这么一折通,许泽平与程哥儿到西禾院敬茶时,已经辰时四刻了。
“阿父,请喝茶。”
程哥儿与许泽平一同跪下,程哥儿端着茶敬给许松山,许泽平则是拿着托盘跪在程哥儿的身边。
许松山接过程哥儿递过来的茶,浅浅的抿了一口,然后拿出红封放到许泽平举得托盘中,这才说道:“夫夫之间,最讲究的就是信任,夫夫之间有什么就坦诚说出来,可莫要憋在心里。
程哥儿你入了我许家的门,就是我许家的人。日后老幺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尽管写信告诉阿父,一切有阿父为你做主。”
程哥儿乖乖巧巧的应道:“都听阿父的。”
轮到给许林氏敬茶之时,她促狭的对着程哥儿和许泽平笑笑:“舍得来敬茶了?”
程哥儿举着茶杯,羞臊的唤了一声:“阿娘,请喝茶。”
许泽平倒是跪得腰板挺直,没羞没臊的说道:“那不是想让阿娘你早点报上孙子嘛~”
许林氏捏住帕子的手,忍不住的戳了一下许泽平的额头:“好一个不知羞的小子!”
许泽平没有丝毫的心里负担,厚着脸皮笑了笑。
许林氏这才含笑的接过程哥儿敬的茶,同样是浅浅的抿了一口,同意将一红封放到了托盘上面。
这才说道:“程哥儿,阿娘也是把你当做亲生儿女,这里才提点你几句。不管是夫妻还是夫夫,两口子之间感情都是经营出来的,但若是有一天你若是觉得这段感情不值得你付出之时,一定要保持自我,目光向前看。”
婚姻之间,向来是他们这些家眷吃亏一些。
许林氏能够当着许松山、许泽平说出这番话来,也算是敲打敲打自己的儿子吧。
当年老二出嫁之时,她说的体己话也是如此。
若是感情不值得你付出之时,那就自强自立保持好自己的初心,该吃吃该喝喝,把自己的儿女培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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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谢谢阿娘。”
许林氏只是笑着拍了拍程哥儿手背,“起来吧,免得把膝盖给磕青了。”
第三日归宁时,许泽平陪着程哥儿到了西林小院住了一晚上。
趁着归宁这一日,程哥儿将彩衫裳的事宜全权交给了冬天。
拿货的注意事项以及账务,都里里外外跟他又复盘了一遍。
冬天才出月子不久,害怕自己记不住,所以程哥儿是一边说一边写。最后嘱咐了一遍,若是他记不住,就拿着册子去找许松山。
程哥儿也不知道岭北县在哪里,只知道路途遥远,所以关于彩衫裳的账务他让冬天每隔两个月去与许松山对一次即可。
五月二十五,许泽平与程哥儿带着小虎、以及夏天和秋天踏上了北上的路途。
从河洛县走水路到江南、再从江南一路北上到燕京、最后从燕京北上到辽北州,这一路跟随商队他们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时间的舟车劳顿,几人都轻减了一圈。
但是距离他们的目的地岭北县还有三日的路程,岭北是辽北州最穷的一个县城,少有商队前往。
许泽平他们跟的这个商队,也是终止在辽北州城。
到达辽北州已经八月底,彼时的辽北已经秋凉,绵绵秋雨裹挟着寒风,让人止不住的打颤。
许泽平看着程哥儿削瘦的脸颊,十分的心疼,拢了拢他披在身上的斗篷,又将他微凉的手掌紧紧的握在掌心中:“程哥儿,跟着我,让你吃苦了。”
“不苦。”程哥儿眉眼弯弯,“到了岭北,我可就是官夫郎了,我哪里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