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退?”白氏气急,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祖母的银钱本就应该属于公中的,你凭什么不退?”
“就凭那是我外祖父留给我的。”
“你外祖父给你。。。”白氏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你说什么?”
戚逾白懒懒靠在轮椅上,“二婶,我说,我今天买簪子花的银子是我外祖父给我的。”
白氏,“。。。”
“不是说是老夫人给你的吗?”
“二婶是不是糊涂了,我可从来没这么说,从头到尾都是二婶您说的。”
“我不信,从没听说过你外祖父还给你留了银子。”
“二婶这话好奇怪,”戚逾白脸上带着笑,“我外祖父给我什么为何要让别人知道呢?”
白氏还想说什么,戚逾白直接将戚开手里的银票递给她看,那上面印着的银号名字并不是京城的银号。
萧氏从戚开手里拿过银票,“贺家银号?”她抬眼看着戚逾白,“这。。。这是你外祖母贺家的银号。”
“是的。”
“你外祖父什么时候给你的,我怎么也不知道?”萧氏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
戚逾白看着萧氏,“是我过十岁生辰的时候,外祖父着人给我送生辰之礼时,一起稍来的,那时母亲你并不在京城,不对,”他顿了顿,又说,“应该是我每一次生辰你都不在京城,并不是只有那一次,所以母亲不知道,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宋知意看着戚逾白,忽然觉得有些难过,每一次过生日的时候父母都不在身边,只能和年长的祖母一起,想到那个场景,她叹了口气,还真是。。。可怜。。。
“你外祖父也是的,给一个孩子这么多银票做什么,”萧氏根本没听出戚逾白声音里的寂寥,只一味的责怪远在兰陵的父亲为何要给一个那么小的孩子送什么银票。
“老二家的,”上首的老夫人终于发话了,“这下你放心了吗?这不是我给贴补给逾白的,你还有什么说的?”
二夫人白氏尴尬的笑笑,“嗨,这。。。这我不是不知道吗?再说我也是为我们府里着想,母亲您不知道,现在府里用钱的地方太多了,那几间铺子也不怎么盈利,收的钱都不够府里日常花用,我这不是着急嘛。”
“嗯,”老夫人配合的点点头,白氏心里松了口气,这页翻过去就好。她刚拿起手边的茶盏准备喝,就听老夫人又幽幽的来了句,“你掌中馈这么多年也累了,要不就先歇歇,我重新找人替了你。”
白氏一愣,手里的茶盏一歪,茶水洒出来滴在了她的手上,她顾不得擦,急急的站起来,“老夫人,这。。。”
老夫人抬了抬手示意白氏听她说,“我刚才想了想,这么多年都是你操持这一大家子,如今确实是有些力不从心了,想歇歇也是应当的,你刚才也说了不行就分家,这样也行,只操持着你们二房自然比现在这样要轻松些,你说呢?”
老夫人说完看也没看白氏,只端起自己的茶盏细细的吹开上面瞟着的茶叶。
白氏心里此刻懊悔万分,自己好端端的去管戚逾白买首饰的事干嘛,现在闹到要分家,要是真的分了家,别说将账上的银子往自家偷偷挪了,连日常的花用都要自己出,只靠老爷那点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俸禄,怕是要入不敷出了。。。
白氏还没说话,旁边的萧氏忽然插了一嘴,“分家?”
“嗯,”老夫人转着自己手里的佛珠,“老二家的说自己这么多年管着家管累了,又总说我偏着大房,所以我说不行就分家算了。”
“可父亲不是说,您在世的时候不让分家,传出去让人笑话。”
老太太瞥了萧氏一眼,没说话,旁边愣着的白氏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对啊母亲,父亲临终之时可说了,不让咱们分家的。”
见老夫人依旧拧着眉,白氏上前两步又说,“今儿是我糊涂了,以后段不会说胡话了,母亲,您就算不看我,也看看我家二爷的面子,他那么孝顺您,要是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