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凄厉喊着。
院门打开,她已经看见倒在血泊中的丈夫,身上已经被捅穿一个大窟窿。
可一个骑兵直接冲入其中,镶铁的马蹄狠狠踩在女人脸上,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她的哀鸣被生生截断,脸上布满了泥土与鲜血的混合物,直接被其踩死,随后又是被一枪捅在腹部。
“阿娘!”
男孩看见自己母亲如此惨状,竟是直接跑了过来。
可是迎接他的只有沾满他双亲鲜血的长枪,一下把他捅了个对穿,将其挑起后,又是猛地一甩,男孩狠狠摔在地上也没了生息。
如此的景象此刻在城中各处上演,满城都充斥着惨叫声,空气中也慢慢弥漫起浓郁的血腥味。
县衙处,容西县的县令早就已经收到消息,城门已破,敌军已经破入城内。
他赶忙收拾好金银细软,趁着混乱带着家眷跑路。
而县里的五百多名常备军也在一处街尾竖起拒马,准备迎敌。
为首的是一名络腮胡大汉,身形魁梧,肌肉如同磐石般隆起,他是本地的县尉,穿戴着全身铁甲,挎着弯刀。。
“听我命令,长枪手靠前,弓箭手见到人便放箭,一个人都不许跑!”
等待了一会,混乱声越来越近,街口处开始出现黑色骑兵。
然而当看清前方拦路的常备军后,他们也并没有停留,马蹄震得大地颤抖,上百的铁骑如黑色洪流,滚滚向前,长刀出鞘,气势如虹。
弓弩手前排跪地,后排挺立,搭箭、拉弦。
刹那间,箭雨呼啸升空,锐矢撕破空气,嗖嗖地扎入冲锋的骑兵阵型,却只听叮叮当当的清脆碰撞声,打在了骑兵和战马的铁甲上,擦出火星,却是毫发无伤。
“这。。。”
看见此景,前排的长枪兵立马开始动摇,不由地后退。
“不许退!迎敌!”
络腮胡大汉见状立马呵斥。
一排又一排的长枪兵上前,枪尖斜放,森冷锐利,排满了整个街道。
上百的铁骑冲到拒马前,猛地一提缰绳,战马高高跃起,借着俯冲之力,长刀裹挟劲风劈下。
刀刃碰撞的火花四溅,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骨骼断裂和肉体撕裂的沉闷声响
枪尖捅在其战马上,完全无法捅穿,反倒是枪杆无法承受这剧烈冲击力,直接断裂。
而第一排骑兵也纷纷摔倒,可是第二排骑兵马上补上来,嘶吼着挥砍手中弯刀。
利刃入肉,血雾喷溅,有人断臂惨叫,有人直接被利刃砍断脖颈,常备军本来还算整齐的阵型被冲击得东倒西歪。
被长枪冲击下来的骑兵,也迅速起身,大叫着冲入战场,络腮胡大汉见状也拔刀投入战斗,与其厮杀在一起。
在昏黄而惨烈的夕阳余晖下,整个容西城仿佛被一层不祥的血色薄纱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血腥交织的刺鼻气息。
王渊驾马巡视着城中唯一发生战斗的街道。
此刻密密麻麻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其中一处最为明显,正是络腮胡大汉所在。
此时大汉的盔甲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被刀剑无情地切割得破烂不堪,如同破碎的布片挂在身上,显得格外凄凉。
上方还插着几枚断掉的枪头,血已经流干,但双眼依旧圆瞪。
“咱们兄弟死了多少?”
王渊看着络腮胡大汉的尸体,朝着旁边的亲卫问道。
“五十七人。”
“他们呢?”
王渊指了一下络腮胡大汉。
“还没数,大概五百人。”
“把这人厚葬吧,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