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了?”
金灿回头从冰箱里掏出香肠,面包,甜甜圈,说:“昨天我们都吃过了,本来我姐想等你回来再切蛋糕,可你一直没回来。然后温豆丝和大鱼那两个大馋鬼实在忍不了,求着我姐把蛋糕切了。对了,浔哥,昨天你到底去哪儿了?”
说路浔心里一点波动没有是假的。“昨天……临时有点事。不好意思,太忙了,忘了你姐过生日。”
“没关系啦。”金灿一屁股窜上灶台,扔给路浔一根鱼肠,自己剥开一根,“我姐不是小心眼的人,我更不是了。就是昨晚你一直不回来,电话也接不通,大家很担心你。我姐差点报警。”
“担心”这个词让路浔觉得陌生。这几年,除了雅霓,没人对他提过这。他死,他活,就是他自己也不觉多重要。而舒梨居然要去……报警?
转头看向窗外,盛夏七月午后骄阳把世界照耀得特别特别明亮。他想到了舒梨。想她与这明媚的阳光,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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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梨今天上班遇到了一朵奇葩。
患者心脏不好,偏又任性,把输液剂调到飞快。这是非常危险的,弄不好会死人。舒梨上前制止了几次,结果惹怒患者,被骂:“管你屁事啊!老子下午要谈生意,几百万呢懂不懂?!一个破护士也来管老子,算他妈老几。”
舒梨说:“我老几也不是。如您所说,一个护士而已。保证患者就医中安全,是我的职责。今天我不走了,就坐在这里陪你输液。”
患者指她鼻子:“你是不是有病啊!”
舒梨正色:“随您怎么想。”
患者暴躁,拧一张黝黑的脸起身要打舒梨。已经扬起的手在半空被蒋城死死攥住。那时,蒋城已经下班了,回来取东西时,碰巧看到了这一幕。他比那人高出许多,威严凛冽的眸子甚是吓人。
他说:“在我们医院输液,你最好乖乖听护士的话。如果不听,出口在那边,请走。”
那人居然认识蒋城,看到是他,立马换了一张笑脸,“蒋公子,蒋公子”的叫。而后又给舒梨连连赔不是。什么发烧把脑袋烧坏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巴拉巴拉。丝毫没有之前嚣张无理的样子。
最搞笑的,这人输完液还跑去对面花店买了九十九朵玫瑰送给舒梨。
拿着花,舒梨苦笑连连,人生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玫瑰。送花的,居然是那么个玩意儿。顿时觉得不会再爱了。
心情不好,舒梨顶着大太阳跑去逛街。买衣服,买鞋子,吃冷饮。走到步行街中间,忽然看到游戏厅闪烁的大牌子。想起以前高中时作为放松常来这里玩,青春回忆瞬间被勾起,抱着购物袋抬脚冲进去。
几年不来,游戏厅早已换了天地。好多游戏机舒梨都没见过。不变的是场内热闹叫喊声和欢乐的笑声。
经典的游戏还在。舒梨先打了一会儿拳,然后跑去打地鼠。她运动神经并不发达,这么多游戏,也就这个玩的还凑合。
这个打地鼠机器高级一些。有很多关卡,提供两把大锤子。
舒梨把游戏币扔进去。三秒后,一只虎头虎脑的小地鼠钻出半个头。舒梨毫不怜惜,举着锤子开始一通狂砸。
打死你!打死你!
哈哈哈哈!
前几局还好,过的很顺利。可五局之后,地鼠窜的越来越快,舒梨明显跟不上速度。第七关完了好几局都没过,眼看游戏币要没。身后忽然伸过一只白皙好看的大手,捏着一杯清凉的芒果汁。
他说:“你歇会儿,喝点水,我来打。”
舒梨回头,笑了。那人灰t恤,牛仔裤,纯氧一般干净的脸。不是路浔又是谁?
“你怎么来了?”
“周末,出来放松放松。”
其实路浔说了一半真话。他下午确实没事干晃悠到步行街,但从在soho商城看见舒梨买鞋开始,就一路跟了过来。他想,这姑娘太能花钱了,还超级能吃。从进入商场开始嘴就没闲着。全是油炸食品,不怕长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