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刚要施展轻功飞跃出去之际,忽然,上方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高喝:“要杀就杀!想用我牵制少爷,痴心妄想!”
“是十三楼的人!”唐芯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怎么会这样?他没有趁乱逃掉吗?”
方才清华偷袭的时候,他难道没逃走?
“他……他在跟谁说话?”小手不安的攥住沈濯日的衣襟,“外边有人是不是?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
出口有人埋伏,进口也有敌人,他们现在就是被网住的鱼儿,根本就无处可逃。
沈濯日眉梢甚冷,眼底涌现着可怕的寒潮:“好深的心思。”
竟然连后路也算计到了,包括他的想法,全都在那人的预料之中。
“你还夸他?”唐芯两眼一翻,特想撬开他的脑袋瞅瞅里边装的都是什么,“人家要抓你,你别告诉我,你反而和他惺惺相惜,觉得棋逢对手了!”
因为太慌张以至于她的语气难免带上几分火气。
“论谋略,他的确高人一等。”沈濯日缓缓松开手,寒霜遍布的俊脸上,丝毫不见任何慌张,反倒散发着一股胜券在握的笃定自信。
唐芯扭身钻出他的怀抱,一脸茫然的盯着他:“你几个意思?拜托,别和我打哑谜了成吗?我都快吓死了!不行!”
她咬了咬嘴唇,神色决绝的说道:“我和他们谈判,反正那货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你武功那么高,只你一个人,分分钟就能杀出去,我来制造机会,你瞅准时机,马上走。”
说完,她深深吸了口气,扯着喉咙就要往井外叫人。
“唔!”一只大手猝不及防捂住了她张大的嘴。
“朕说过,会带你回家,你且安心便是。”沈濯日缓声说道,直视她的眼神里,溢满了浓浓的爱意。
真是个叫人不得不爱的傻丫头。
“唔唔唔!”唐芯拼命眨巴眼睛,表示她会乖乖听话。
见此,沈濯日才撒手:“往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朕不爱听。”
语气一如既往强势、霸道。
唐芯接连喘了好几下,本想反驳的,可对上他危险的眼神,气势立马弱了下去,撅着嘴嘟哝道:“我不是担心会连累你吗?你也听到了,外边有他的人,数量有多少,只有天晓得,你再厉害,双拳能打得过四手?就算能,单枪匹马杀进千军万马里,多危险啊!”
她懊恼的垂下脑袋,语带哭腔的说:“你就不应该来的。”
酸意涌上鼻尖,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着:“这里本来就是龙潭虎穴,你都回去边关了,干嘛还要跑来找虐?如果你不来,有军队保护,他们压根就不敢对你怎么样!”哪会像现在这样,和她一起被困在这该死的枯井里!
“朕说过,”沈濯日看似粗鲁的抬起手臂,可力道却分外温柔,“你哭的样子,很丑。”
泪珠打湿了他的指头,那滚烫的触感,溅得他的心也疼了起来。
“丑又怎么样?”他都快被人围殴了,她还不能哭吗?
唐芯破罐子破摔,俨然有河提决堤的架势。
沈濯日满心惆怅,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看着她那张哭成小花猫的陌生容颜,眉峰一皱,一字一字缓声说:“你是我的女人,为你,一切都值得。”
莫说是以身犯险,纵使是要了他这条命去,他亦甘之如饴。
“你……”唐芯呼吸一滞,错愕的望着他,嘴唇哆嗦着,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