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东西搬回去,别弄掉了。”唐芯指了指地上的行囊,叮嘱道。
“搬去哪儿啊?”钟有权一脸莫名。
她翻了翻白眼,说:“当然是哪儿搬出的,搬回哪儿去啊。”
“可是,皇上有交代……”钟有权只觉得两难,一边是圣谕,一边是宫中的宠妃,听哪边的,势必都会得罪另一方,着实难办。
“交代个屁!”唐芯气得爆了粗口,“他丫也不造抽的哪门子风,听我的,把东西搬去偏殿,有事我给你担着。”
反正明天一早见过冷面神,一切都能迎刃而解,搬来搬去的多麻烦啊。
唐芯刻意忽略掉心头那丝不安,信誓旦旦的说道。
“成,奴才听您的。”钟有权把心一横,决定坚定的跟随她的脚步,当即就命宫人动手。
两个时辰后,灯火通明的若凌居内,忽然出现了重物落地的巨响。
守门的小春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惊慌失措的往内殿里跑:“主子!”
“我听见了,”唐芯压根没睡,这会儿正往外走。
当她行出殿门时,却被院子里散落一地的东西吓了一跳。
“主……主子……那件衣裳不是您的吗?”借着淡青色的光线,小春指着包袱里抖出的衣物,结结巴巴的说道。
话刚出口,她就撞见了唐芯宛如黑云遮顶般难看的脸色,心脏狠狠一抖:“主子……”
“靠!”唐芯彻底火了,卷起两只袖子,双手插在腰间,横眉怒目的瞪着空无一人的院子,“谁干的?速度滚出来受死!”
响亮的怒吼绕梁不绝,在院中回荡了好几圈,可始终不见有人现身。
额角不断抽动,她怒火中烧的说:“有胆子做,没胆子认嘛?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有种出来正面和我理论啊!”
“你们是不是不现身?以为藏着掖着,我就不知道是谁做的了?修墨、修容、修慈,说!是你们三个中的哪一只?”
……
怒问持续不断的响起,然而并没有任何作用。
唐芯黑着脸跺脚:“成,有本事你们就给我藏一辈子!”
说完,她深深吸了口气,将那快要喷发的怒意摁下,与小春一道,迅速收拾好地上的衣物、菜谱。
当见着好几本菜谱因暴力对待,捆绑书页的丝线通通断了,书页似天女散花凌乱的洒落一地,唐芯只恨不得把罪魁祸首揪出来虐无数遍。
这次早朝,百官个个神经紧绷,唯恐说错做错,触怒天威。
随着李德一声退朝,这场近乎酷刑般的煎熬终于结束,朝臣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所谈论的无非是天子今日的异状。
龙撵缓缓驶离百丈浮云地,垂落的明黄帐内,传出一道冷冷清清的声线。
“那方有何动静。”
“回主子的话,”李德凑近了些,低声说,“乾清宫暂无消息传来,蓉妃娘娘许是还没去。”
“是么?”低不可闻的呢喃响起,“她倒忍得住。”
“……”所以您是巴望着娘娘来呢,还是不愿娘娘出现呢?
李德默默腹诽着,脸上却不敢流露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