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那抹身影跃入高墙,她愤愤然挥舞拳头:“你让宝宝干嘛,宝宝就要干嘛?做梦!”
不能从正门进去,她就想别的办法,总之,人,她是见定了!
怀揣着坚定的信念,唐芯瞪了眼那座巍峨的殿宇,雄赳赳气昂昂去了御膳房,在半道上,忽然听见了一道清润如风的声音。
“唐大人。”
“是你啊。”唐芯失望地瘪了瘪嘴,极为敷衍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郑曦之眸光一闪,走近几步,略带担忧的说:“你的身子刚好,不宜下床走动,应多加静养才是。”
“多谢关心,这事我心里有谱,”唐芯干巴巴笑了笑,旋即,神色一冷,“你知道我病了?”
“大人前些日子中毒晕迷,微臣奉旨与诸位同僚会诊,又岂会不知?”郑曦之愣怔了一下,似很意外她的问题。
“所以,是你们把我中毒的事儿宣扬出去的?”唐芯一字一字的问道,话里带着火气。
“微臣……”
“是不是?”她咄咄逼人的又问,目光如炬,像是要看穿他的脸。
郑曦之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点头:“是。”
“魂谈!”
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的拳头从正面亲吻上他的鼻梁。
隽秀的眉峰微微一拧,近乎是本能的想要避开。
“住手!”
就在拳头即将砸中之际,一道气急败坏的高喝传到耳畔。
住你妹!
唐芯早就没了理智,丫!要不是这些人多管闲事,走漏了风声,她会和冷面神吵架吗?
“砰”
鼻血瞬间飙射出来,郑曦之摇晃几下,竟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混账。”急冲冲赶来的唐尧一见到这一幕,怒火攻心,“你竟敢在宫中对太医下如此毒手?”
她是不要命了吗?
纷飞的唾沫星子溅了唐芯一脸,甩甩震麻的脑袋,发热的脑子逐渐恢复冷静。
瞅瞅地上晕迷不醒,还鲜血直冒的男人,负罪感油然而生。
她是气糊涂了,才会迁怒到无辜的人身上。
这人只是尽心尽责做着他的本分工作,说到底错不在他。
“我去找人过来。”头脑清明后,唐芯急吼吼就想找帮手。
“够了,此事用不着你来处理。”唐尧剐了她一眼,随后,用眼神示意方才引他入宫的太监,快些动手。
两名宫人立马围了上来,将郑曦之背在背上,送回太医院。
“你简直是冥顽不灵!以往你做的那些事,还不够让你长记性吗?为父以为,这段日子你学乖了,变好了,没想到,仍是本性难改!”
劈头盖脸的怒斥,叫唐芯无言以对。
默默垂下脑袋,不反驳,也不辩解。
唐尧骂得嘴唇都干了,才觉得勉强消了气,再一看,竟见到地上不断落下的眼泪珠子。
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水珠溅洒在地上,仿若沸水烫着他的心。
怒气散了七分,变作苦涩。
“罢了,罢了,”唐尧无力地罢罢手,“你回去吧,皇上那儿,为父会代你请罪,惟愿皇上能网开一面,饶了你欺君罔上之罪。”
儿女都是上辈子欠下的债,即便再不喜,做父亲的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子女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