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人正轻声安抚着怀中的骄人,压根没有在意她。
压下的泪意又有了决堤的迹象,唐芯不想继续自虐,昂着脑袋,大步走向殿门。
“……”卧槽!
步伐堪堪停下,宛如油彩画的滑稽脸蛋扭曲成一团,似痛似怨。
伍长挂着豆大的问号,低声问:“您怎么了?”
难道她还嫌闹出的事儿不够大?想要继续留在这里兴风作浪?
唐芯默默流下两行宽带泪,脖子咔咔转动,生无可恋地看着伍长,嘴唇动了动,有些欲言又止。
伍长愈发感到古怪,盯着她的眼神更是诡异至极。
感受着后腰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唐芯果断抛开面子,以一种低不可闻的音调说:“本宫好像把腰扭了。”
殿中,沈濯日轻拍的动作不期然顿了一下。
腰扭了?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行宫内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两个后妃同时受伤?
打死伍长他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理由,脑门上滑下一排黑线,礼貌地请唐芯稍等片刻,而后,来到天子身旁,向他询问,是否要用辇驾,抬她回去。
沈濯日陷入沉默。
左等右等没等到他的回答,唐芯顿时怒了,一把甩开小春的手,转头看他,极有骨气的说:“不用了!这点儿小伤,对本宫造不成半分影响!”
怒火点亮的双眸,宛如夜幕上的星光,异常璀璨。
沈濯日斜眼看着她,眉心一跳,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一次笼上心头。
“小春,”唐芯没和他对视,要她围观他们俩抱来抱去,抱歉,她没这癖好!“我们走!”
大刀阔斧踏出殿门,背影带着一股难言的悲壮气势。
确是和以前判若两人。
沈濯日再次确定,她是真的失忆了。
然……
余光扫过杵在一旁,与太后低语的沈濯擎,眸色一深,好似点墨,深不可测。
雄赳赳气昂昂从行宫里出来,直到殿宇在身后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唐芯才一屁股坐到地上,表情狰狞地揉着疼到极致的老腰。
“主子,您在这儿等等,奴婢帮您去请太医。”主子就是太逞强了!明明疼得快要受不了,在皇上面前,却一点儿不露。
小春一阵心疼,转头就往太医院跑。
“姑姑请止步。”伍长眼疾手快的把人拦了下来,“皇上有令,蓉妃娘娘需即刻回到寝宫,不得在半道逗留。”
“可是!”小春有些怵他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可看看地上隐忍疼痛的主子,立马生出了反抗的勇气,“你没看见主子她受伤了吗?皇上没说不能为主子请太医,奴婢去请人过来,算不得抗旨。”
“即便要请,也该回到寝宫,请示过圣上再请。”伍长寸步不让。
小春气红了眼:“你们全都是坏人!一个个看着主子失宠,就跑来落井下石!”
要是主子得宠,他敢这么对待主子吗?
伍长任由她指着鼻子骂,仍旧不为所动。
唐芯气无力的笑了,稍微休息一下,勉强恢复了点儿力气,摇摇晃晃地直起身,说:“别为难他了,回吧。”
继续说下去,不过是让她们显得更加可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