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自己不小心。”唐芯底气不足的说,眼神不受控制般投向沈濯香身旁那抹伟岸峻拔的身影。
暗暗皱了下眉,距离他受伤才过去十天,他就能下地走路了?
“不小心?”藏着丝丝担忧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在瞧见她染尘的双膝时,剑眉蓦地拧紧,“你先起来。”
在他跟前,她无需跪拜。
唐芯拍拍裤腿,在齐妃近乎狰狞的怒视下,悠悠然站起身,起身时,身体轻轻颤了颤,似是负伤在身。
蹙起的眉头又一次拢紧,语气不由得也冷了下来。
“你们方才想做什么?”
冷冽的视线逼向百禾等人。
她们背脊一寒,匍匐的身躯不自觉挨了半截,支支吾吾的,好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说不清话,要舌头何用?”杀意在眼底凝聚,口吻异常冷漠、危险。
百禾吓得瞬间飙泪,一边磕头,一边大声求饶。
‘咚咚’的巨响,听得唐芯一阵肉疼,可她却没出面求情,要不是冷面神及时赶到,这会儿在太后跟前求饶的,就该是她了。
“呱噪。”沈濯日不耐的冷嗤一声,“李德。”
李德从他身后行出,大手一挥,随驾的六名太监立时涌了上来,眼疾手快的堵了百禾等人的嘴。
“皇上,”齐妃惊呼道,“犯错的明明是这个贱……”人。
黑眸幽幽转来。
她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满脸惊惧。
“身为宫中后妃,这就是你的教养?”他在此,她尚且这般狂妄,他若不在,她岂不是更目中无人?
想及此,沈濯日盯着齐妃的眼神愈发冰寒,甚至透着几许嫌恶。
那冷漠的目光,刺痛了齐妃的心,一片血肉模糊,她死死咬住唇瓣,含着泪说:“臣妾没错!错的是他!”
手指怒然指向唐芯。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某女,配合的抖了抖身体,小脑袋低垂着,一副有苦不能说,有委屈不能讲的可怜样子。
“娘娘说得是,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
“本来就是!”齐妃愤然低吼道。
唐芯默默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嘴上继续说:“奴才没说不是啊,奴才是奴才,娘娘是主子,不管奴才有没有错,娘娘说奴才错了,奴才便是错了。”
“噗”,沈濯香捂嘴笑喷,这小子真够机灵的,看似在认错揽罪,实则句句在喊冤,暗指皇嫂以势压人。
“你还在狡辩!”齐妃气得浑身发抖,双眼突兀瞪大,像是要把唐芯生吞活剐了一般。
“娘娘,”唐芯无辜的抬起脑袋,轻轻眨眨眼,“您说奴才有错,奴才认了,可您似乎还不满意?奴才着实不知如何是好,要不,您直截了当告诉奴才,奴才怎么做,您才能满意吧。”
“你!你!”齐妃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竟生生气晕过去。
“妹妹。”贤妃忙将人扶住,拍拍她的脸颊,见人未醒,不禁担忧起来,“快将齐妃送回寝宫,请太医前去看看。”
嬷嬷迟疑的望向不言不语的天子,直至他点头同意,方才扶着人,向后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