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道兴、卢成大眼瞪小眼的虽然舍不得,可这道理确是明摆着的。
樱子却埋怨着:“那你还牵这么多马出来?咱就不能少留几匹?”
只听卢成半问半猜道:“虎子兄弟,你是想给当家的那边藏东西打个掩护?让奉军以为咱全队都往东边来了?”
“没错!是这个意思。”秦虎对卢成、郑道兴几个老兵那是真心地赞赏。
“兄弟,那你说咋个还法儿?”
“道兴哥,我想直接去赛马集的乡公所或是警察所里,让他们先给喂着,就说咱们往东去,进山剿匪……”
“好!这差事俺老道去,兄弟你不能总是露头。”
“你也不能去!俺去。”
“我说老卢,你咋啥都跟俺抢?”
“樱子,你把镜子给他照照……”
“太丑!”前出探路的老蔫打马跑了回来。
闪身躲过了郑道兴挥过来的马鞭,老蔫嘿嘿笑着:“再有一个钟点儿天就要亮了,是不是让弟兄们藏好歇歇?咱刚过了双岭子,前面过了南岔沟就到赛马了。”
四个人拿着电筒照着地图一番细瞧,郑道兴瞅着秦虎道:“兄弟,要不咱大队在南岔沟往东去?”
“道兴哥这主意好!全队进镇子容易给瞧出破绽,咱们从南岔沟往东面的新开岭方向走走更隐蔽,找个地方歇歇等天黑了再向北去关门山与当家的汇合。”
卢成抢道:“那我跟老蔫带几个弟兄去赛马集再演一出儿,把马扔回去然后俺几个出赛马往东,从东甸往北去龙王庙,那儿离汤沟暖泉子就不远了,我们在那儿等你们。”
阴历八月二十三,奉天城的西关月窗胡同,一个月前刚被少帅提任东边道镇守使的于芷山家里晚饭刚刚摆上,于芷山手里的一杯酒还没递到嘴边儿,就听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中儿子于宗谦大声喊道:“爹,爹,出事儿了,出事儿了!”
于芷山一惊抬头,只见一头汗水的儿子脸上带着一丝怪笑抬腿迈进了堂屋。
“坐下坐下,跟着老子也跑了几年了,咋就没练出来个沉稳气儿来,坐下陪老子喝两盅。”
身后的使女赶紧给于少爷倒上一杯茶水,快步离开带上了房门。屋里只剩下了爷俩个,于宗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笺便递了过去:“爹,草河城那嘎搜剿胡子的队伍吃了巨亏!东边道的那些混账犊子没您的命令还动了安东的骑兵,爹,果然让您给料着了……”
于芷山盯着信笺粗粗过了一遍,眼镜后面一双细眼就瞪了起来:“哪个报过来的?”
“驻本溪湖的二团团长廖弼臣怕是兜不住了,知道您还在奉天,电话打到东大营找您。爹,您不是让我待在参谋总部的联络处熟悉人头儿吗?正巧赶上我就接了。爹,这可是个机会……”
“嗯……你快点吃一口儿,晚上别歇了,带上我的手令跑一趟本溪,然后去草河城那头儿,把事情前前后后的给整个清楚明白,快去快回!”
“爹,要是…要是他们问后面咋办?”
“你跟这些王八犊子说,老子还没接任,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这边儿于芷山的调查组快马奔出了奉天南门,那边儿在浑河边上忙活了半个午晌的三泰兴冲冲地哼着小曲儿回到了东城的老奉天饭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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