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昭应下。
“对了。”他叫住要离开的桑眠,神情有些严肃认真。
“我也有事情跟你说下。”
你……现在是顶着我的身子,往后能不能不要对枝枝那般冷淡。”
桑眠转身看他。
“莫要天天丧着脸,可以多对她笑笑,她同你撒娇你也好歹回应下,不然她该觉得我变心了。”
“今日害她落水,我挺过意不去的,方才你不在,我便去兰亭苑从妆奁盒里把那根珍珠玲珑八宝簪送与她了。”
李闻昭轻咳一声,那支簪子是他在南洲时亲手刻制送作桑眠的生辰礼。
他担心桑眠会不高兴,想着若是她闹,他就择日买个新的再送与她。
可桑眠面上并无波澜,只说希望他往后不要随意进出兰亭苑。
“就这?”李闻昭拧眉,他让正涂药的莲心停下,抿唇问道:“你没有别的要说的了?”
桑眠摇头,干脆利落的就走了。
“装什么,别等过两天看枝枝戴那簪子你又闹。”李闻昭盯着她背影,咕哝一声,莫名烦躁。
“去,把门落上。”
“是。”
桑眠直接去了清风居书房。
这里的书大多是南洲旧籍,被翻得卷了边,还有不少新书,已蒙上一层薄灰。
她并没有直接去寻自己要找的那本。
而是将目光停留在左边架子上,抬手拿下一本不起眼的书册,里头夹着一纸泛黄信笺。
月光冷寂清幽,与晃动的烛火一起照亮上方娟秀笔迹。
阿眠亲启:
齐恒已招,确与你三叔一同被容家收买,使醉仙居蒙冤倒闭并累及桑家名下其余商铺。且长久在你父亲茶中下药,蓝儿所中亦为此毒。
只是你初到侯府一年,先莫要惦念此事,我与蓝儿暂且安好,切莫冲动,从长计议。
盼安。
桑眠瞳仁漆黑,几乎与夜相融。
李闻昭并不知道,他当年截下来的,来自南洲芸娘的信。
其实早被桑眠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