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报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只有以左明非为首组成的内阁知晓,渐渐的,内阁众人开始猜测,也许三年前使团没有全军覆没,他们埋伏在北岳的角落,搜集着各种情报,但这些都只是猜测。
密报在被看完后,无一会被焚毁,左明非站在香炉跟前,望着即将燃尽的纸张,目光愈发晦暗不明——
他收到过很多密报,却没有一封他熟悉的字迹。
桌角的蝴蝶仍旧活着,这东西确实有些门道,都三年了,竟然还活的好好的,那是否也说明,喻勉并未骗他呢?
门外是正在收拾行李的下人,左明非正在沉思,门外有人通报:“大人,陛下来了。”
“快快有请。”左明非起身朝门外走去,“臣参见陛下。”
“先生请起。”季颂寰环视四周,收拾行李的人进进出出,他又重新看向左明非,低声道:“此次让先生作为押运官实属无奈之举,弹劾先生的折子太多,先生不如出去避一避。”
跟在季颂寰身后的阿宥始终臭着一张脸,听到季颂寰的话,他冷哼:“这些言官都是吃饱了撑的,一会儿弹劾这个,一会儿弹劾那个,三年前揪着我师父,这几年又开始弹劾左师父,弹劾我师父确实有道理,但弹劾左师父呢?我左师父一心为公…”
“阿宥,你嘴上确实要栓绳了。”季颂寰颇为无奈地打断他:“先生在时还能管着你,现在先生要出远门了,你再这么胡言乱语,不是让先生担心吗?”
“我不说就是。”阿宥不乐意地闭嘴了。
左明非始终微笑地望着他们,等他们的拌嘴结束,他才道:“臣明白陛下的用意,多谢陛下。”
左明非此次押运粮草的目的地正是北盘关。
三年来,面对着大周百废待兴的政务,左明非始终未曾踏出重京一步。
季颂寰不自在地低了下头,他上前珍重地握住左明非的手腕,轻声道:“其实早该放先生去一趟的,是朕自私才留了先生这么久。”
“陛下是明君,即便自私,也是为了大周,若当年臣真的不管不顾地离开,那才是真的自私,这也并非行之所愿。”
左明非反握住季颂寰的手背,颇为语重心长地说。
季颂寰重重颔首道:“此番…先生可自行决定归期。”
左明非微顿,他有些讶然:“陛下?”
季颂寰笑了笑,他后退半步,如同当年那般行了个学生礼:“先生投我以木桃,学生自当…报之以琼瑶。”
“臣多谢陛下。”左明非郑重回礼。
阿宥颇有些感伤,他上前用力抱住左明非,赌气般地不吭声。
左明非失笑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温声道:“你都多大了?”
“你放心。”阿宥垂头丧气道:“我会保护好陛下,你就去做你想做的。”
左明非笑道:“看来是长大了。”
北岳
境内乱成一团,十三个部落的粮仓都不约而同地收到了袭击,冬日马上来了,粮草若是供应不上,后果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经过三年休整,边境诸将在弈王的带领下发起总攻,大周七万兵卒兵分三路向北岳发起总攻,战线深入北岳内部,军队颇有不破不还的架势。
北岳曾多年前曾盗走易山居的兵器图纸,造出了诸多能攻善避的武器,这也是周军长期以来受北岳压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