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管家也唏嘘:“季小姐这是心有愧疚,不敢麻烦您。”
“这个傻丫头,我早就待她同亲孙女一般,她不该和我这么客气。”
纪老夫人神色复杂,蓦然看到花园入口又来了人。
纪宴川坐在她对面,端起来那杯季思涵没喝的茶一饮而尽。
“好茶。”
他半眯眸子,享受道:“还是奶奶这儿的大红袍最醇最香。”
“你少油嘴滑舌。”纪老夫人拿起百合花束,爱不释手地看了看,“涵丫头遇到点难题,你帮帮她。”
纪宴川没应声,指尖摩挲着茶杯上的纹路,眉眼淡然。
管家忍不住轻咳一声:“少爷,老夫人的话,您答应还是不答应?”
“奶奶,要是季思涵有求于我,应该她亲自开口求我,我可是被她甩了,总不能再眼巴巴上赶着帮她吧?”
纪宴川似笑非笑,叫人看不透他是生气了还是随口调侃。
老夫人皱皱眉,“如果我非要你帮呢?”
“那也得季思涵来求我,她不见我,我不帮。”
纪宴川放了茶杯,起身就走。
出纪家时,燕京正开车在门口等待。
看到纪宴川,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探出脑袋,兴奋道:“刚才我看到季小姐了!川总,季小姐来纪家是要见你么?她终于肯求到你这里了?”
纪宴川掀了掀眼皮,不悦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燕京缩缩脖子,不敢吭声。
看来,季小姐比他想象中的定力十足啊。
纪宴川上了车,“去,给我表爷爷打个电话。”
燕京那通电话刚结束,半个小时后华峰就给季思涵去了电话。
对方是华峰集团的总经理,说话七拐八绕的,都是些暗藏深意,表面上客气的体面话。
不过他的言下之意,季思涵倒是听懂了。
老爷子护犊子心切,若非纪宴川和纪老夫人亲自点头,绝不会同季思涵商量合作。
季思涵在办公室里独坐一下午,连饭都没吃。
晓雪怕她胃不舒服,送来一碗暖胃的鸡汤。
“季总,要是实在张不开嘴,我看咱们就找个理由推了吧。”
季思涵抬眸瞥了她一眼,娇艳面容浮现几分倦色:“这怎么能行?言出必行,我不能轻言放弃,何况季西钧一家三口正等着我打退堂鼓。”
“那怎么办?华老爷子不仅要老夫人点头,还要纪宴川开口才行,老夫人那边您可以硬着头皮去求,可纪宴川呢?”
晓雪跟在钟杰身边做事很久,说话便有他几分直来直去的味道。
虽然说得不好听,但也不拐弯抹角,直击要害。
季思涵缓缓吐出一口清气。
她忽然想到唐丽的话。
纪宴川几天没回家了,今天恰好出现在纪家,恰好给她解围,让她去见纪老夫人。
这一切似乎有关联。
不管是巧合还是关联,恐怕是避不开了。
季思涵起身,将两份文件递给晓雪:“去让销售部签字,我出门一趟。”
到楼下,她让秦鸥送自己。
“去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