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茶几上,摆着几瓶啤酒,以及一些猪头肉等熟食,但就是没看见人。
猪场的大门,是一个铁门,上面有锁,我们只能翻墙进入,看见办公室有光,直接朝着这边走来,当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们就感觉到了奇怪的气氛。
办公室的房门大开,但却没有一个人。
“不会知道我们要来,提前跑掉了吧?”赵凯孤疑地看向四周,小军答道:“不可能,我兄弟亲眼看见他进来的,再说了,我们来,就咱三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消息?”
“应该没有。”我看了看那烟灰缸里,还在燃烧的烟蒂,顿时摆手打断了二人,迈步就要进屋。
因为今天这事儿,不出手是不行了,躲躲藏藏没有任何意义。
“你们……”
就在这时,左边传来了老九的声音,我们跟着转头,当时就愣在了原地。
老九腰杆弓着,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儿,我知道,那是他五岁的女儿,小女孩儿手上正拿着纸巾在擦拭,好像刚上完厕所。
他看清了我们,也愣了,因为我的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军刺,一点没有避讳。
他面色纠结,脸色有些踌躇地扫了我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
“爸爸……你不是说有好吃的么?是不是不想给悠悠吃啊?”
她怀里的女儿,并没有感觉到灾难的来临,依然可爱地问道。
“这就吃,马上吃,悠悠别急。”
老九嘴唇有些哆嗦,但女儿一直闹,他只能抱着女儿进屋,经过我身边的瞬间,轻声说了一句:“进来聊。”
我们三人皱眉进屋,坐在了一边,收好了怀里的军刺,就这样看着他一边哄着女儿吃夜宵,一边满脸慈祥地给女儿讲着故事。
我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感觉自己是一个恶人,十足的恶人。
半小时后,他的前期来了,接走了女孩儿,可是并不愿意走,老九生气地呵斥她,她依然执拗地抱着女孩儿,就蹲在了办公室门外的墙角。
“……今天你家人在,我不为难你,明天,我再找你!”
我犹豫了下,起身就准备离开。
俗话说,祸不及妻儿,让我在他妻儿面前动手,这点我做不到。
因为我是一个人,而不是冷血动物,更不是畜生。
“既然来了,就说清楚吧。”老九脸色很愤怒,眼神中却带着哀求。
看他这样,我又坐了回去,问:“你想怎么说清楚。”
他点燃一根烟,狠狠地裹了两口,皱眉看着我:“为了那一百万?”
“是。”我毫不避讳地点头。
“二十万,不接受?”他再次问了一句,脸上的犹豫之色,更加严重。
因为今天,本来是他和情人想要翻云覆雨一番,但没想到,小女儿半夜醒来,哭着找爸爸,他没有办法,只能去把小女儿接来,谁想到,我们能如此快速地到来报仇,这一下,让他僵在了原地。
我看了外墙一直偷听我们说话的妇女,低头叹息一声,到:“九哥,不是我不讲理,而是你给的这数,我实在没办法给我那帮兄弟交代,跟你说实话,我来你这儿前,去医院看了一眼我那兄弟,疼得在床上打滚,几个人都按不住,最后,医生给打了一针镇定剂,这才稍微好点,医生跟我说,这个星期,他都会如此反复,直到,伤口结疤,九哥,你知道那种脸上的痛么?你感受过,那种痛痒自己却无可奈何的无助么?”
他的脸色变了变,我继续说:“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得到你的同情,只是在给你述说一件事实,另外,这事儿之前,价钱都是商量好的,你也答应了,出尔反尔,不是你们这种老板的做法,我还想跟你阐述一点的是,我十几个兄弟,现在躺医院的有三个,其他的几乎个个带伤,你也是做过老哥的人,你告诉我,你就给二十万,我拿回去,怎么交代,怎么交代,昂??”
我激动了起来,站起身,冷声道:“我来之前,看了一眼他们,在心里,默默地为他们祈祷,祝福他们,并且存够了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