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说到大妃和大玉儿姑侄俩,济尔哈朗福晋叶赫那拉氏还与她咬过耳朵,说是大玉儿如今圣眷正隆,大汗连梦里,都叫着“玉儿”的名字!
先孟古福晋正是出身叶赫部,皇太极有一位侧福晋,算是先孟古福晋的侄女,也是叶赫那拉氏的堂妹,这些话,正是前几日进宫之时,那位叶赫那拉氏侧福晋说与她听的,如今当作闲话说给苏拉玉儿听,也就是图个乐呵。
苏拉玉儿和大玉儿交好,这事儿早已不是秘密了,她们两人,可是连汉文名字,都称作“大玉儿”和“小玉儿”,叶赫那拉氏能将这种私密话说给苏拉玉儿听,也是存了亲近之意。
苏拉玉儿心里领她这份情,可是听到这件事情,她心中又是狠狠一跳,明知这个“玉儿”应是大玉儿,可联想起除夕夜之事,不免又有些存疑。
年节过后,日子又恢复了平淡无波的样子,到了三月里,八旗将士厉兵秣马,正式挥兵南下,多尔衮、多铎自然都去了。
苏拉玉儿恢复了呆在府上无所事事的状态,又因为最近这一段时间,生活还算平稳,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好动的习气又冒出来了,寻了个惠风和畅的艳阳天儿,牵上闪电,就去马场疏松筋骨去了。
多尔衮不在,她的顾忌也少了许多。
临去前,鬼使神差一般,竟然把去年皇太极赏赐下来的那四块马蹄铁,安在了闪电的蹄子上,如此跑了几圈,意外地感觉十分不错。
正当她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打算回府的时候,突然有人策马而来,骑在马背上之人身形健硕,一身黑色劲装,英姿飒爽,就这么策马扬鞭地朝她所在的地方跑过来。
苏拉玉儿心下暗道不好,正要装作没有看见,掉转马头奔离此处,那人忽而高声道:“苏拉玉儿,你若敢跑,就是抗旨!”
她这才不得不停在原处,等着那人奔到她跟前儿,连一句请安都没来得及说,他突然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苏拉玉儿身后,紧贴着她坐在闪电背上,而后一双手臂如铁桶一般箍在她纤细的腰间,令她动弹不得。
苏拉玉儿既惊且怒,使劲挣扎起来,口中不断说着:“大汗,您快放开我!我是多尔衮的福晋!”
皇太极却铁了心不放,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苏拉玉儿,我很想你,你怎能这么狠心,这么长时间,竟连宫里都不来了!”灼热的呼吸吞吐在颈间,渲染出一种别样的暧昧。
苏拉玉儿心中愈加惊惶,却也没有停止挣扎:“我是您十四弟的大福晋,我们家贝勒爷如今正在前线为大金浴血疆场,您不能动我!”
皇太极嗤笑道:“他能动本汗的侧福晋,本汗为何不能动他的福晋!”分明,心里只是想用尽全力对她好,开了口,话却说成了这样,谁让她如此不知好歹,人在他怀里,嘴里却还念着多尔衮!
还一口一个“我们家贝勒爷”,天知道,他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句话!
闻得此言,苏拉玉儿浑身一僵,脱口而出反驳道:“您不是说过,此事不准再提吗?”而后,挣扎得愈发激烈。
皇太极忍了忍,终于还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别再动了,否则,吃了亏可别怪我!”
☆、三更
苏拉玉儿突然不敢动了,她是嫁了人的,虽然未经人事,可该知道的,教习嬷嬷在成亲之前都教过,大汗话中的意思,她如何听不明白!
可是听明白了,她还真就不敢再动弹了。
于是诺大的马场上,身材健硕的黑衣男子,紧紧拥着看似娇弱的女子,骑在一匹白马上,慢悠悠地遛着圈儿。
皇太极极为享受现在的状态,能够这样紧紧拥着她,他不知想了多久了,从前只觉得远远看着她安好,心里便能松快许多,可但凡尝到了一点甜头,便再也控制不住,思念与日俱增地发酵。
直到听人来报,说她出府骑马去了,他冲动地扔下了一堆折子,急冲冲出来寻她,偏偏这个人就是不领情!
皇太极心里舒坦了,苏拉玉儿却惶恐地不得了,虽然面上强作镇定,心中一直在瑟瑟发抖,大汗莫非遛马遛上瘾了不成,这样不尴不尬的姿势,到底要煎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沉默了一阵,皇太极再次低头在她耳边道:“见你用了那副马蹄铁,我心里很高兴!”
苏拉玉儿心中一哆嗦,暗自后悔着,早知道大汗会来这里,她说什么都不会用这副马蹄铁的,本就有些不清不楚了,这样一来,不是惹人误会么,一念之差真是害死个人!
想要辩驳,张了张嘴,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用都用了,如今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苏拉玉儿不答,皇太极却不以为意,此刻佳人在怀,他还有什么可求的,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他既然能隐忍多年,把汗位熬到手,如今想要得到苏拉玉儿的心,他同样有这个毅力。
已经把心思都挑明了,能施展的地方就多了,总有一日,他要把怀里这个女人的心牢牢抓在手里,然后,往死里疼爱她!
此生若能得怀中女子相伴,夫复何求,便是为她遣散了后宫又何妨,多尔衮不是做梦都想得到大玉儿吗,若是把大玉儿给他,他难道还会抓着苏拉玉儿不放?
男人真心爱上一个女子的心情,他再明白不过了,多尔衮若是受得住这个诱惑,他皇太极三个字便倒过来写!
过了不久,突然又有一骑飞奔而来,苏拉玉儿再度挣扎,身后拥着她的人却依旧没有松手,只听他道:“放心,是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