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喊必然是虚空幻境里有人用了什么宝物设法将声音引渡出来的缘故。
我对着芦苇荡探了一探,发现这个环境并无如何坚固,便使了个破境咒,纵身跳入芦苇荡中,穿入了那虚空幻境。
眼前一片金光闪闪,金色的天花板,金色的墙壁,金色的地毯,还有一张足足有我挽阳山上床榻十倍的金色帷幔的大床。
床上是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呃,确切来讲,女子没有衣衫而男子黑发披散,一手正在解身上玄黑衣袍的腰带,一手制住女子不断挣扎的□的雪白双臂。
这个景致,啧啧,可不是活春宫么?
“救命啊!神君救命!”
许是看到我的突然出现,那女子呼喊得更加厉害,凄凄惨惨的好不惹人疼惜!
我乍然从看春宫的兴奋劲儿里清醒过来,霎时怒喝一声,挥拳向前。
“哪里来的淫贼?吃本神君一拳!”
我后来总想,若我早知道那淫贼乃是法力高深的魔主禺疆,定然不会挥出那没甚威胁性的一拳,而是转身遁出虚空幻境找师父来帮忙才是正紧,再不济,也要变出把宝剑一类的利刃挡上一挡,这样才不至于在那求救女子面前丢大脸。只可惜,我那时并不知道那是魔主禺疆,一拳就那么过去了,于是众位可以料到,我那软乎乎的拳头被禺疆一把握住,一个用力狠狠将我甩了出去时,我那时心中是多么悲愤。
上天知道我打不过禺疆,竟还让我遇到这种事儿,司命对我真是刻薄。
我又冲上
去几次,每次被扔出来都不死心,终于把那位魔主激怒了。
他欲求不满怒气冲冲地掀开帷幔跺出来,待我看清他的面容,才晓得自己惹上了一个大祸头。
那厮的长相与百来年前在灵丹盛会遇到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多添了几分粗犷凌厉和威严冷然。不愧是魔族之主。
“是你?”
我忒不知天高地厚地挺胸抬头,“是我,祈音君坐下十三弟子,紫陌。你待如何?”
“哼,坏了本君的兴致。”他随手将方脱下的黑袍随意披在身上,看了我半晌,忽然眼神一亮,“即是你扰了本君的兴致,你便负责好了。”
还不待我反应过来,他一边袖袍一挥将那悲戚女子扫下了床榻,一边就抓起我来往床上狠狠一摔,摔得我是眼冒金星。
“紫陌?倒是个好名字。没想到祈音座下还有如此姿色的美人儿,竟然没被暨弢杀了,倒也稀奇。”说着就甚激动地扑了上来。
我不晓得他为什么会提到暨弢,但是当下的情形实在容不得我多想。我护着衣襟,一边想着幸好是穿回衣服才入的这虚空境,一边嚷道:“魔君脑子没坏掉吧?我是男人啊男人!”
他一边扯我衣服一边道:“男人又如何?你师父与暨弢也都是男人,不是处得很好?”
“你……你胡说什么呢你!”我不过一个三万多年修为的神君,对这位不晓得大我多少辈儿的魔族之主实在是无力自救,我的术法在他眼里也是个小儿科,仍由我如何努力也抵挡不了那双魔手,期间那美貌女子还举了个棍子欲从背后敲他,还没动手就被他挥退了,这么纠结半晌,终是被他把上衣扒了下来。
我当时叫救命叫的很欢畅,但是事后想想吧,其实我当时并不如何害怕,甚至有点好奇。因为我长到三万多岁,从未看过两个男人的春宫,却不知,会是何等的香艳……
当然,不管如何,想到我要被逼迫着在一个女子面前表演男男活春宫,还是十分悲切的。当禺疆覆上来开始亲我平坦□的胸膛时,我想,难道本神君守了三四万年的清白就要这样毁了?不晓得师父知道后会不会杀了禺疆给我报仇……
方一想到师父,耳边就忽然听得“啪”的一声巨响,眼前金色的帷幔瞬间如碎片般褪去,换成了迷迷茫茫的芦苇花,接着周身一凉,定睛一看,原是虚空幻境破灭了,我们仨都跌进了芦苇荡里。
“呼啦”一声,忽然出现的师父将我顺着宽大洁白的衣袖卷进了怀中,接着周身又一暖,是一件同样洁白的衣袍罩到了我的身上。
祈音白皙如玉的面容像是
结了一层冰,眸中的怒火吱吱燃着,而抱着我的双臂又如往常一样轻柔温暖。
“魔君好兴致,竟敢到本尊的挽阳山脚下欺我徒儿,当我祈音是吃素的软脚猫吗?”
禺疆却只笑笑,浑不在意地穿好衣裳,“祈音神尊,不是本君不给你面子,怪只怪你这徒儿生的太美了,同样是一副妖媚勾人的容色,你们师徒二人倒很绝配么。”
“啪!”
禺疆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就风驰电掣般雷霆万钧地劈向了他。
他是如何躲过的我没看见,祈音如何再次出招的我也没看见。只听见天机凤凰剑震颤着劈开逆风化作夺命剑招的响动,眼前是祈音温暖宽厚的胸膛。
祈音抱着我也不知与禺疆斗了几个回合,河水在两股法力的冲击下翻着巨大的水浪,芦苇荡的芦花也被震得纷纷扬扬,像雪花般飘落下来,那唯美悠然的姿态与二人激烈狠绝的决斗真是形成鲜明对比。
待到师父一手抱着我,一手顺带拉了那位不知何时爬上岸边的一脸惊恐的美貌女子,踏上了直奔挽阳的祥云时,我看了看后方,正见那位魔界之主手持魔族神器万魂鬼神戟,勾出森冷的笑容。
☆、正传第六章
许是真的被男男活春宫惊吓了,回到挽阳山后,我便大病三月。
在此期间,师父一直在身边照顾我,让我十分惶恐;而那位被顺带救上挽阳山的美貌女子也一直在身边照顾我,让我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