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又一个比冰还清冷的声音响起:“陛下找飞羽何事?”
“飞羽,朕问你,皇后跟陆子衿……每天,都在乾清宫……做些什么?”一字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昭明帝能清楚听出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皇宫惊雷
昭明帝进来的时候,华后正在窗前吃着葱油饼看书。
她左手执卷,右手握着葱油饼,回头:“回来了。”
不在外人面前时,他们早已渐渐习惯了不行皇家礼。甚至昭明帝每日回乾清宫,也嘱咐太监不必大声喧哗,以享受平常夫妻的情趣。
“奴婢告退。”宫女们像往常一样欠身而退。
华后却在一个小宫女的嘴角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而在甜儿望过来的眼里,又有着深深的忧虑。
她的心一沉。
拿起桌边的湿巾,擦干净手,华后方回头,微笑:“陛下。”
山雨欲来。
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盯着她的脸,似乎要把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研究透。而她,笑意如水地迎上他的目光,不闪不避。
良久,昭明帝背过身去,问:“关于陆子衿,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华后一震。
这一天,终于来了。
久久的沉默后,华后的声音平静如水:“臣妾不知陛下所言何意。”
“你还不肯认!”昭明帝一拂袖,桌上的玉瓶书卷掉了一地。
华后的泪瞬间涌出。莫名,心里一涩。
“臣妾确实不知陛下所指。”她看着他冷硬的背影,继续道。
她不能承认。因为这句话后,不止是自己一个人的前程,还有父亲的希望,甚至还有华府上下的性命。这一刻,她才懂得“天威难测”。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拿不准这个皇帝接下来会做什么。
昭明帝渐渐平复呼吸,声音却更冷:“你的宫女已经全部都告诉朕了。”
“宫中女子向来善妒。臣妾自进宫来,久蒙陛下专宠,想必早已被其他人恨之入骨,引来谗言也不奇怪。只是望陛下明察。”
“那飞羽呢?难道连他也嫉妒你?连他都说你跟陆子衿在一起有苟且之事!”
“我没有!”华后失声道。纵然她与陆子衿前情难断,但从未行过苟且之事啊。
“臣妾没有做过。请陛下勿信他人谗言。”她一字字道。
昭明帝回头,看着跪在眼前的妻子,心痛如绞:“你还要骗朕!飞羽的忠诚,不容置疑!若非朕今日亲自问他,他也不会说这些是非。他都说是了……”
“臣妾没有。”华后低头含泪,不肯改口,“臣妾对陛下的忠诚,也不容置疑。”
她知道,如今唯一能赌的,就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她不能认,死都不能认。
“臣妾进宫一年多来,对陛
下的心意,陛下难道感觉不到吗?耳鬓厮磨、床第之欢……这些,岂是可以伪装的?”她的泪越来越多。因为,那些真的不是可以伪装的。
昭明帝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