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长长的汽笛声响了起来,随后是咣当咣当的铁轨的声音,一瞬间吓了柳如烟一跳。
“蒸汽机车?火车?你们搞出来了?”柳如烟的语气是满满的震惊。
“还行吧,主要是跟着你的思路往后走的,所以你居功至伟。”宣北笙笑着说道。
“可是为什么呢?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搞出来吧。”柳如烟皱着眉头,显然并不认同宣北笙的说法。
“你这话就错了,其实这一切我只不过是辅助罢了,更多的还是你,是你激发了那些工匠的创作欲望,而改变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掀起像是风暴一样的变革,不比围着那些所谓的主角打转要有意义的多吗?”宣北笙的语气极具诱惑力,一时间让柳如烟都有些心潮澎湃了。
“说的对,是我狭隘了。”柳如烟十分感激的回头说道:“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一切就如同剧本预演好的一样顺利,宣北笙的嘴角也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对了,马上这个世界要更加混乱了。”柳如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说道。
康元历七年九月,金秋时节本应是收获的喜悦时刻,但今年的情况却大不相同。全国范围内的收成普遍不佳,这对于以农业为主的国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然而,更令人揪心的是那来势汹汹的蝗灾。
蝗灾自蜀中而起,如同一股汹涌的黑色洪流,迅速席卷了整个江南和东南地区。所过之处,庄稼被啃食殆尽,田野一片荒芜。眼看着蝗虫大军仍未停止前进的步伐,一路向北进发,百姓们的心沉入了谷底。
面对如此天灾,人们惶恐不安,各种谣言也随之四起。不知从何处传出了“天降灾祸,武魏将亡”的流言。起初只是小范围的传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言论如同燎原之火般迅速蔓延开来。
同年十月,又一则惊人的消息传遍了朝野——燕王病重难愈!这一变故瞬间打破了朝堂的平静。一直对权力虎视眈眈的魏松原趁机夺权,亲自执掌朝政。而燕王唯一的儿子魏松沉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他在北地毅然举起反旗,割据燕北道,并宣布自立为王。与此同时,河西道更是陷入了农民起义的浪潮之中,此起彼伏的起义军令朝廷焦头烂额。御林军不得不来回奔波,疲于奔命地进行镇压,但局势依然难以控制,整个武魏王朝陷入了风雨飘摇的境地。
蜀地,西川,蜀王手下大将黄征黄袍加身,旧太子魏清照在卫军护送下,逃离西川道,进入赣南道,同时发出诏令,声讨反贼。
吴王被侧妃鸩杀,吴王三子各自夺权混战,整个东南道同样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这天下,终归是更加乱了。征伐,死亡,灾祸,在武魏朝的大地上开始蔓延,膨胀。
原本在宁安关集结的三方兵马默契的各自撤了回去,开始整理起了自己内部的事情。
而昔日的旧友,如今在战场之上,终归还是兵戎相见了。
在西川和赣南道交界处,如今扭打在一起的两路兵马,为首的正是叶卓群和莫问。
作为太子亲党,鎏金山庄始终以魏清照马首是瞻,而魏清照也对鎏金山庄多有信任,更是对这位叶少庄主委以重任。
如今征讨西川叛党的先锋就是叶卓群,叶少庄主带领的兵马。
不凑巧的是,虽然不知道黄征用了什么打动了月仙城,反正如今莫问投入了黄征的麾下,也成为了对抗赣南道兵马的先锋将领。
其实莫问在这个小队伍里的存在感不是很强,甚至可以说比较低,因为他不爱说话,有时候叶卓群也在想,那个时候莫问做了什么呢?他不知道,他居然想不起来了,可是他还是有些难受,为什么呢?
其实他也不知道,只是有一种悲伤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莫问,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更有可能是因为别人,因为这天下大势裹挟之下,身不由己的我们。
方少宇手中拎着血铭剑,另一只手里拎着千金醉,他其实身上没有钱,这酒也是从老板,不对如今应当是晋王了,那里赊来的,一路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雁门关外,那个凸起的小山包上,有个没有名字的墓碑。
这就是雁门关外啊,举目远眺,黄沙万里,一望无际,正是马革裹尸的好地方啊。
方少宇解下剑,开了酒坛,一屁股坐在了颜如玉的墓碑前面。
“且,还搞无字碑,真是没意思,你说你一个刺客首领,充什么战士啊,你看,死了吧,现在只能听我这个小辈叨叨了,怎么,不服气?不服气又能怎么样,能跳起来打我吗?”方少宇的语气贱贱的倒是非常有他本人的个人特色。
“其实那个人和我说了,她说她知道我们的结局,她说我们都会死。”
“然后我说,那不是废话吗?是个人都会死。”
“可是她又说了,说我们都是死于非命,每一个死的都很惨。”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江湖儿女又有几个人能够寿终正寝呢?其实她说的,我们心中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早一点晚一点罢了。”
“可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为什么要死呢?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活着呢?我不想他们死,更不想让他们死在毫无意义的内斗上,可我能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人人都说我是少年天才,可是天才能怎样?这世界上从来不缺乏天才,比如老哥你,能够在临死前突破,迈入那一步,不也是天才吗?你还是躺在这里了,听我这个年轻的天才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方少宇一直说了很多,很多,然后喝酒,喝了很多酒,最终醉倒在了颜如玉的墓前。
远处观察的人把信送回了太原府,宣北笙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吩咐道:“不用管他,他能找到自己的路。”
而且她现在也没有空去管那个伤春悲秋的人,虽然说河东道在这一次的大旱之中,因为调度得当,再加上新的一些工具推广,所以整体还算丰收,不过陇右那边就不太好了。
虽然现在已经调拨了粮食过去,再加上之前囤积了相当数目的粮草,虽说是陈粮,不过有总比没有好。所以现在她治下的情况还算可以。
问题还是出在其他地方,因为饥荒而出现的大量流民,如果处理不好,反而会变得非常麻烦,所以最近她也是连续几天召集官员商讨如何应对如今这个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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