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珞和柴旭堃赶到城东通和坊杨若窈家时,时间已经到了未时。
杨若窈的家是几间建在河岸边的茅草屋,屋子的墙壁是用泥土和稻草混合筑成的。
经过多年风吹雨打,墙壁早已变得千疮百孔。泥土剥落,稻草裸露在外,看起来摇摇欲坠。
他们在距离屋子挺远的一片空地旁下马,余玄运正带着五个灵籁宗的弟子等在这里。
李天珞跟着柴旭堃上前,跟余玄运几人见礼。
余玄运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表情严肃,不苟言笑,此刻他正紧锁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天珞看了一眼屋子的方向,那里正有几个衙门里的人在忙碌着。
随后,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柴旭堃,不明白余玄运他们为什么离得那么远。
柴旭堃小声给他解释道:“尸体发现的有点儿晚,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李天珞对他点点头,转身对余玄运道:“余执事,我过去看看。”
余玄运看了一眼茅草屋的方向,叹了口气,道:“嗯,你去吧。我们先在这边。等你回来,咱们再好好聊聊。”
李天珞答应一声,随后,迈步朝茅草屋那边走去,还没靠近,一股刺鼻的恶臭就传了过来。
他强忍着不适,走到屋旁,对屋外的一个差役道:“这位大哥,麻烦你通报一声,我是灵籁宗弟子,想进去看看。”
那差役打量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迈步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差役领着一个捕快打扮的男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那捕快站在门口,皱眉看着李天珞,问道:“什么事?”
“我叫李天珞,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李天珞微施一礼,开口问道。
“常遇霖。你有什么事快说,没看我们正忙着呢吗?”
李天珞笑着点点头:“常兄,其实我也是公门中人。”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今天刚得到的那块捕快腰牌递给常遇霖。
常遇霖接过看了一下,有些意外,他想了想,抱拳道:“原来是仁和县的同僚,刚才我有些失礼,李公子不要见怪。”
“常兄不用客气,我来这是想进去看看尸体,不知道方便吗?”
常遇霖眉头微皱,把腰牌还给李天珞,同时劝道:“死了有日子了,你确定要看?”
“嗯。”李天珞接过腰牌,“我想看看,对了,你们衙门的仵作在这吗?他验尸了吗?”
常遇霖见李天珞坚持要看,让开门口,开口道:“验了,没发现什么伤痕,应该是意外。这老婆子看着年纪也不小了,估计是突发急病死的。”
“不是说她女儿失踪了嘛,说不定就是伤心担忧过度,病死的。要不是她闺女是灵籁宗弟子,我们根本用不着走这一遭。”
李天珞听常遇霖说完,也没急着表态。
他进屋之后,发现这间屋子有些狭小,窗户也开得很小,窗纸糊的很厚,虽然此时外面光线还很充足,但是屋里面却黑漆漆的。
屋里堆满各种杂乱的东西,靠东墙摆着一张矮木床,那具尸体正烂在那里,散发出肉眼可见的臭味。
进德县的仵作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此刻,他正拿着根棍子,挑开尸体的衣服查看。
常遇霖看那仵作似乎没注意到来了外人,开口叫了声:“老周。”
周姓仵作回过头来,问道:“干嘛?”
“你先让开,这位是灵籁宗的弟子,他也是个捕快,想看看尸体。”常遇霖解释道。
老周看了一眼李天珞,没有说什么,走到一边。
李天珞想了一下,没想出什么借口能让两人回避,只能走到床前,直接释放了倒放能力。
虽然,他知道这老妇人已经死了有些日子了,但是,他还是想试试能不能看到什么东西。
而且,他也想试验一下,自己突破到灵气境后,倒放能力所能观看的时间长度有没有增加。
随着能力的释放,他眼前的画面开始快速倒退,面前老妇的尸体腐烂程度渐渐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