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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3章（第2页）

宇宙大爆炸是奇迹，星河的诞生是奇迹，地球的诞生是奇迹，生命的诞生是奇迹，人类的出现是奇迹，每个人的诞生也都是由无数奇迹拼凑起来产生的奇迹。

人类的出现仿佛无数精妙到不能再精妙的巧合，是概率学上几乎等于零的奇迹，是无数奇迹碰撞出的结果，只要过程中有哪怕一丝丝微小的偏差便会消失，从宇宙诞生到人类的出现，是耗费了世界137亿年的奇迹。

也正是这样，理论上只要产生无数遍，耗费远超这个概念的时间，便可能缔造出新的奇迹。

重复了无数的轮回，让每一个可能在重塑的世界里经历不同却又存在相同之处的事情，去寻找那过去的记忆，像一粒一粒搬走整个世界的沙子，耗费无法计算的时间和心血，那么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或许并不是什么奇迹，只是…愚人的执着。

在反复重置却无限延伸的时间线上，进行如徒劳无功的举动一般，最终抵达了今日这最后的完整。

知晓了这一切的永夜，他对理应做好觉悟的结果，对理应决定要顺其自然地接受的结局，变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该如何去怨恨？该向谁抱怨这一切？到头来最终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吗？不知道该怎么样的永夜，他的内心却揪成了一团，脑袋乱糟糟地理不清思绪，只能带着无奈扬起嘴角，露出带着苦涩、无力和疲惫的笑容。

…准确的说他扭曲的嘴角，只是僵硬地保持着笑容的形状。

“哈哈…哈…真是好笑……真是有意思…轮回…呵呵……”

思绪一片混乱，庞大的记忆几乎冲垮了意志，视线变得漆黑，已经看不清这个世界的模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不知道究竟怎么样才会有更好的方法，我做不到更好的方法，是我没用…是我太笨了…我只能想到这个方法，只能让你进行无限循环的轮回…是我太想重新见到你…是我自私…我…真的很怕啊，很怕你不在了，我又只剩下一个人了啊…！”

外表弱气的少女，因为内心的自责哭的跟一个泪人似的，小小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了永夜。

她放声哭泣着，一边哭泣一边道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发自内心的对永夜感到抱歉，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只有这个方法而哭泣，同样却也在为取回记忆的永夜真正的回归，而感到喜悦。

激动的情绪过于复杂，想到即将再度面对的现实，现在她却又是如此伤心，眼泪和呜咽，都不可能停得下来。

“…没事…艾拉，这些年都很辛苦吧？没事的…以后，一定会好的，因为……”永夜轻抚着肩膀剧烈颤抖的少女的背，用侧脸贴着她的头发，同时以另一只手握紧了她不住颤抖的手，收敛自己的情绪，带着有些不太好看的笑容说道“虽然比预计中的晚了许多，但我已经回来了，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那回不去的地方和被舍弃的过往，在今日回归，被巨大的不安、恐惧、寂寞和悲伤所充满的少女缓缓抬起头，带着满脸的泪水对他露出了笑容。

“…还有、还有…带我去游乐园…上次说好的……”

“是啊…上次，我们说好的呢。”

上次究竟是多久以前的事情？无限可能的记忆在光影的身上残留着，他没有读取因此无法计算那漫长的时间究竟有多么漫长，只是温柔的抚摸着少女的头发，静静地安抚着这浑身颤抖不已的少女。

依偎着永夜哭泣的少女，她的身体一直在发抖，永夜非常明白，那不是单纯因重逢的喜悦所致。

时间是如此强大，却又让人徒感悲哀，那一日命运向他袭来，紧追着他的末日已经从身后悄悄地将手刺穿了他的胸口，牢牢地握住了他的心脏。

上一次，命运注定了他的败亡，而他也注定无法逃脱命运。

他曾经发誓，不管受了多少伤，受了多少苦，不管有多绝望，他都一定会倾尽全力回来，回到那始终等待着他的人身旁，哪怕希望微弱的遥不可及，他再也不会放弃希望了。

就如这一次一般…这一次，情况也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