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只是名字,其它的事情还一无所知,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不带起始者来?就算是武力足够,但是也能像我和将监先生的关系那样,让您的起始者成为辅助型起始者帮忙拿行李,或者是辅助作战吧?”
“没有必要,我不需要带什么行李,需要的武器也只有这东西。”
轻轻地摇了摇头,永夜用食指指尖敲了敲腰间长刀的刀鞘,将千寿夏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又淡淡的道。
“被诅咒的孩子战斗或者是受伤会增加病毒的侵蚀率,而病毒的侵蚀率是不可逆的,所以既然我有足够武力,那么我就不觉得有必要让那孩子加入战斗。”
听着永夜有异于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甚至是几乎整个世界的人的言论,千寿夏世忍不住感到惊讶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理由。
毕竟…就算民警里有爱惜她们这些被诅咒的孩子的人,甚至也存在将她们(被诅咒的孩子)视为家人的人,但是…会觉得自己有力量,那么就没有必要让她们参加战斗的,永夜倒还是第一个。
诧异之后,当千寿夏世回过神的时候,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收敛了感情点了点头作为回应,随后取出一次性纸杯这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地方还带的东西,将速溶咖啡的粉末倒入纸杯,再将沸水倒入纸杯然后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永夜。
春季的夜晚有些寒冷,千寿夏世用双手捧起杯子,让热咖啡的温度温暖她的手掌呼呼地吹着气,带着些许异样的声音开口道。
“…我有些羡慕永夜先生的起始者了,不过,在此同时又为她感到难过。”
“怎么说?嗯…按你这么说难道你是因为自己喜欢战斗所以才战斗的?实际上也没有多少人是那种喜欢战斗的战斗狂吧?还是说一直以来我都不清楚,原来被诅咒的孩子都是潜在的战斗狂?非常喜欢战斗?”
接过纸杯,因为对千寿夏世的这番话产生困惑,所以永夜也没有在意为什么连一次性纸杯这种东西都存在,而是奇怪她为什么要为壬生朝霞不参与战斗而感到难过。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不是战斗狂吗?”
“当然不是,我们(被诅咒的孩子)对战斗并没有任何的渴望,绝大多数的愿望,只是有一个归宿就好了,战斗什么的…并不是我们的喜欢做的事情,不过…这也没有办法。”
“那么是因为你和你的搭档那个将监先生在一起战斗很开心?所以才觉得我的搭档不和我一起战斗为她难过?”
在知道这些十岁的女孩并不是战斗狂后,本也就不认为这些小女孩会是战斗狂的永夜松了一口气,随即再度试探着问道。
“永夜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起始者(被诅咒的孩子)是杀戮的工具,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虽然是杀戮工具可我们…至少我不觉得杀戮会带来快感,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杀戮工具吗?这么说的话,也就代表你杀过人吗?”
“是,在遇到您之前的组合全部杀了,不管是促进者还是起始者。”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千寿夏世呆呆的盯着纸杯上的热气,目光空洞显得没有什么生气,脸色也非常灰暗。
“…是吗?那么杀死那些人是什么感觉呢?用手上的散弹枪杀死自己的同类,将和自己一样十岁的小女孩用散弹枪打碎脑袋。”
很清楚千寿夏世这句话意思的永夜,事到如今对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太过动容的想法,只是拿起一旁的树枝,挑了挑面前的篝火,让火焰烧的更旺盛一些,然后将着手头上的树枝也折成两段,丢到火里丢到火里。
“对方临死前惊恐、绝望的眼神,让我很害怕连手也一直在发抖,但…也不过如此,算上这次是第二次了,我想大概过段时间很快就会习惯的。”
“既然害怕,既然不想做,那么为什么要这样呢。”
听了这句话让永夜终于知道了,这孩子先前用枪指着他的时候手之所以颤抖,原来不是因为痛疼也不因为是疲惫,而是因为…恐惧———对杀人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