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月问:“何平,据我所知,欢欢从来不是那种吊着男人玩弄感情的人,她从没有给过你希望,你应该早就知道这一点啊,怎么还是愿意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呢?”
“既然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让我遇上欢欢呢?”何平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了。
唐月月仰天翻白眼,她可受不了一个大男生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于是伸手制止他:“想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睁开点眼睛,将视线往别处挪挪,你会发现,其实生活挺美好的,除了纪欢欢,还有那么多值得爱的人。”
也许是这句话误导了何平,他抬眼一望,就是唐月月娇俏俏地站在眼前,明眸动人。
何平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半晌,忽然说:“月月,要是你再漂亮一点,我说不定就会喜欢你了。”
唐月月终于深刻体会到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多么地写实了,她一愣,大脑过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何平可能误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这脑回路,也真够奇葩的,别说纪欢欢了,换她,倒贴也不要啊,除了一张不错的小白脸,有什么可取之处?
唐月月才不会受这个干巴气呢,冷飕飕地笑着说:“别介,您可千万别委屈自己退而求其次,况且,就算你愿意委屈自己,我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啊!”
何平眨了眨眼睛,问:“月月,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唐月月眉飞眼笑地说:“就是我看不上你的意思。”
何平脸色再变,唐月月眼瞧着他一晚上脸色红了白白了黑的,怪可乐,但时间不早,她可不想再继续这么逗他下去,速战速决道:“何平,我觉得你真该回去好好反省下,你一直觉得自己是当代徐志摩,可是你除了跟他有一样丰富的情感以外,别的一点也没相似的地方,人家的才情,抱负,和行动力,跟你半分沾不着啊!”
眼见着何平又要绷不住了,唐月月加快了语速:“我没羞辱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提醒你,一人有一人的缘分,你跟欢欢显然不是一路人,别总信奉好女怕缠郎这一类的话,对有些人好使,对有些人就白搭。你趁早清醒清醒,有时间做无用功,不如干点实际的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唐月月把话撂那儿,一溜烟地跑上宿舍,一进门,纪欢欢只抬眼扫了她一下,低下头继续看书,随口问:“又被何平缠住了?”
唐月月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别提了,我发现每次你拒绝他,怎么最后遭受劫难的都是我呢?”
纪欢欢皱眉:“你啊,就是面冷心软,何必在那听他叽叽歪歪。”
“嗐,这不是他觉得自己一腔爱意付诸东流,难过得要死,我俩好歹是高中同学,我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纪欢欢冷笑两声:“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爱你喜欢你,可是真落到实处做了什么?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具体的实事呢?除了上课下课路上认为制造偶遇,他还干什么了啊?是了解我的喜好,还是照顾关心过我的身心?什么都没有!以为捧着一束花,站在宿舍楼下喊几声我爱你,这就是真爱了?幼稚!到头来我拒绝他,他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演戏给谁看呢?与其说他喜欢我,不如说他喜欢自己的矫情!”
唐月月打了个哆嗦:“欢欢,你上来就这么生猛啊?口下留情啊。”
纪欢欢不以为意:“在别人面前装装就算了,你是谁?我还用的着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唐月月点点头,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你说得很对,其实女人要求的爱,更多是让我们感到踏实和安全感的具体行动,天天口口声声说爱你,非你不可,却连你爱吃什么每天忙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走近你的心,在乎你想什么,什么性格,看重男人哪方面,每天在那里自己感动自己,老实讲,我甚至觉得何平有点琼瑶范,真的不适合咱们这些平凡女子。”
纪欢欢嗤笑:“说得太对了。”
手机响,纪欢欢接了起来,表情变得异常柔和,唐月月知趣地去洗脸刷牙,不打扰她跟关东讲情话。
关东忙完了一个外地会议,刚结束就给她打的电话,纪欢欢笑问:“这么等不及想听到我的声音?”
关东解释:“怕再晚了你就要睡觉,今天就没法跟你说说话了。”
纪欢欢嫣然一笑:“你太忙,就明天打电话好了,我又不会跟你计较。”
关东缓缓说道:“我的工作确实挺忙的,而且以后都会是常态,如果因为忙,就随意缩减联系的时间,以后随着激情退去,在疲劳的工作之后,减少或者更改联系的时间,这几乎是顺其自然的事。所以,我认为从一开始就养成好的习惯,是很有必要的,每天打一通电话,聊几句总是能做到的,这点时间都不肯挤出来,以后会越来越懒,最后我们就会很习惯彼此不在身边,也不联系,渐渐的,就各自习惯了没有对方的生活,那离分开也就不远了。”
纪欢欢哑然,她没想到关东会说出这番话来,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又像是随口而谈。
“你想得这么全面这么长远?”
关东笑:“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