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马秀真的语气,就像是偷吃糖果被发现的孩子。
李杨轻笑两声,没有再说话。
因为山上的阵势,让他失去了调戏女孩的兴趣。
眼前是一座青砖铺就的巨大演武场,平日里供一众峨眉弟子习武练剑,此刻作为决斗会场,两排摆上一条长龙似的桌椅,为各派尊长、武林名宿的坐席。
一眼望去,有李杨认识的,例如少林苦智大师、名捕金九龄、鹰眼老七……也有不认识的,巴山小顾道长、武当石雁道人、甚至还有个年轻人,明明才二十左右的年纪,却位列众门派长者之中,似乎是个权势子弟,至于地位较低的,只能在外围站着观看,更外围则是峨眉本派弟子,既有负责端茶递水的,也有负责维持秩序的,或是也想凑个热闹……偌大的演武场,乌泱泱挤满了人。
唯独中间地带,留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在这条通道上,耸立着一个圆形木质高台,一看就是临时搭建起来的,而越过高台,顺着通道往上看,则是九级台阶,连通着一座恢弘大殿,独孤一鹤现就在台阶之上,大殿门前的头把交椅上,横刀立马的坐着,颇具霸气。
“这……有点太夸张了吧。”李杨有些无语。
也就是地方不够大,要是地方足够大的话,独孤一鹤是不是要把全天下的人都请来?
这些人里面,还有人向李杨打招呼,“唉,看来你我这顿酒,注定是喝不上了。”
是一直都想和李杨喝杯酒,却机缘巧合总是错过的朱停。
“木匠也来看人比剑?”李杨开玩笑道。
“木匠也有好奇心呐。”
朱停手巧,拌嘴也不差,叹道:“说不定到时你死了,还得要我这个木匠,来给你收尸体、打棺材、筑墓穴。”
李杨没有生气,反拍手而笑,“你朱停筑的墓穴,一定没有盗墓贼能盗得了,这下我可以放心了。”
朱停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事实证明,论嘴上功夫还是李杨技高一筹。
“贤侄,数月不见,你这名气是越来越大了,真是后生可畏啊。”一道熟悉的赞叹声响起。
李杨顺着声音源头,转头向左侧坐席看去,看见是江南巨富花如令后,拱手作揖持晚辈礼,拜道:”没想到您老爷子也来了。”
“李兄。”位于花如令身后的花满楼,抱拳致意。
李杨也抱了抱拳,稍作还礼,却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以花满楼的武功和家世,到哪里不得被奉为上宾,但是在这里,按辈分根本排上号,连坐着的地位都没有,只能站在花如令身后,与一众三教九流挤在一起,偏瘦的体格在拥挤的人群中,就像是一只小羊羔,落入了狼群。
“真可怜呐。”宫殿屋脊上,有人轻声叹道。
又是李杨一位熟人。
陆小凤。
以这厮不甘寂寞的性格,如此盛会怎能缺席?
只是他明智的选择了屋顶,这一视线开阔、又不拥挤的特等席。
“啧啧,这场面,这阵势,好家伙,独孤一鹤这是发出了多少请帖?陆小鸡,你说这独孤一鹤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和年轻人一样争强好胜爱出风头?”陆小凤身旁响起一道声音,显然明智之人不是只有陆小凤一个,而能称陆小凤为陆小鸡的人,自然只有司空摘星。
“你小点声。”
“怕什么,又没人听见。”
“你真以为没人发现咱们?你看那里。”陆小凤哼了一声,伸手指向演武场中。
司空摘星顺着方向看去,正好与场中一人的视线隔空对上。
--李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