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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元秋善解人意,看出吉祥不想介绍他给这位少年认识,就替吉祥开脱道:“下次再给我介绍你朋友吧,咱们先去找你师父,我找他有急事儿。”
“好好好!”吉祥点头如捣蒜,顺坡下驴赶紧挣开那个少年的手带着何元秋走了。
少年见状面露狐疑,但到底顾忌着宴席,也没有再跟上来。等走远了一些,吉祥才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跟何元秋道:“刚刚不是不想介绍你们认识,实在是不好介绍,那位是净明派的高徒。”
何元秋闻言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净明派的祖师是许逊,与张道陵、葛玄、萨守坚并称为四大天师。而且许逊和葛玄都是东吴人士,虽然中间相差几年,但许逊的师父吴猛跟葛玄年份相差不大,属于同期抢占道门市场的竞争对手。
尤其后来茅山派传教成功,净明派却一直被打压至宋朝才兴起,中间过程实在复杂,两派的矛盾根源不是一两句话难以说清的。反正何元秋认识茅生风的时候,就总是听他跟自己师傅吐槽净明派。到了单樊迪这里何元秋没听他提起过,还以为两派的恩怨冲突已经不是那么紧张了,现在看来,比茅生风那时候真是有过之无不及!
何元秋此刻得知了其中缘由也跟吉祥一样心中庆幸不已,幸好吉祥刚刚没介绍他给那个净明派的少年认识,否则按着那个少年的性格,非要再口角两句不行。
吉祥要参加今年少年组的比赛,那边也有自己的交际,所以把何元秋带到丹霞宗那桌就走了。泰真正在丹霞宗那桌坐着跟人喝酒聊天,看见何元秋,急忙招呼他过来给众人介绍了他的身份。
丹霞宗这桌的人不少,泰真一介绍,何元秋才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个熟人,就是刚刚跟他一桌的龙虎山那位道友。
听了泰真的介绍何元秋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是各门派的人拼桌,就丹霞宗这桌是他们一个宗门的。原来丹霞宗也是个统称,其实大家都是龙虎山丹霞峰上不同宗门的,只是宗门太多太小也太散,对外不好传教,所以大家都组织起来,对外统称丹霞宗。
其实细说起来,丹霞宗跟正一教,天师门,天门宗都是张道陵的传人,尤其丹霞宗正一教和天门宗都在龙虎山上,这也是刚刚那人只告诉何元秋他是龙虎山上的原因,就是告诉何元秋他是张天师的后人。因为龙虎山上虽然分了好几个宗门,但其实哪个也没露头,在外大家也统一只说自己是龙虎山的,好歹门面上还好看点。
泰真给何元秋介绍那位同桌的龙虎山道友:“这是彩霞门的掌门,掌月居士。”
掌月摆手打断他介绍:“我们早认识啦,刚刚我们一桌的。”
何元秋刚刚跟掌月也只是简单介绍,没想到他竟不是修道人,而是位居士。
大概是看出了何元秋的疑问,掌月跟他直言道:“龙虎山上房租太贵了,我们彩霞门就剩我这一个人儿了,想了想干脆在家接私活,没有正经宗门可不就是居士啦。”
这么算的话,那到也是。
“看来二位也算有缘分啊!”泰真给何元秋介绍,“之前你不是说想招几位道友在羽化宗挂单嘛,掌月居士道法就了得,只是在经营方面不甚灵通,你看他怎么样?”
何元秋闻言打量掌月,掌月也没想到泰真能给他们俩牵线,想了想就跟何元秋道:“我听说羽化宗也刚开张不久,支撑的住吗?京城的房租可比我们那里应该贵多了吧。”
何元秋迟疑道:“这到没什么问题,只是居士你在家接私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想起找个宗门挂单了?”
掌月为人爽朗,倒也没想着隐瞒,直言道:“嗨呀,别提了。我前些日子跟我老婆离婚了,居士也没法当了,现在想找个地方住着,你要是要我我回头就跟你去京城,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只能出去找工作住宿舍啦。”
何元秋闻言哭笑不得,没想到掌月混的这么惨,他跟掌月聊了两句业务,发现掌月看相卜卦水平还可以,就暂时答应下来,反正他哪里缺人手,掌月又只是想找个地方住着。
泰真促成了他们两个的合作,高兴不已,急忙起哄劝酒,想要热闹一番,却没想到他的徒弟吉祥去而复返,一脸苍白的跟何元秋说:“坏了您快去看看吧,汪雷罗和白润宁打起来了!”
何元秋没听说过白润宁这个人,但是看见吉祥这样下意识就追问道:“那个净明派的?!”
吉祥猛点头,“您快去看看吧!”
何元秋赶紧跟同桌人告罪,起身跟着吉祥往外走,泰真作为吉祥的师父,还有掌月这个何元秋新招的下属,也赶紧跟了过去想要搭把手。
路上泰真问吉祥:“你怎么过来找我们了,你没去通知单师爷吗?”
吉祥闻言一愣,随即尴尬挠头:“我忘了……”
因为刚刚才送何元秋过来,所以得知出事后他就下意识的折返回来找何元秋了……
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何元秋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追究这些,只问吉祥:“他们俩怎么打起来的?”
明明俩人中间还隔了半个厅,即使有仇也不至于当众就打起来了啊。
吉祥说:“我也不知道,我刚刚还没回去就听有人说他俩打起来了,我就赶紧折回来找您了。而且他们俩关系一直不好,刚刚只是邻桌就阴阳怪气的互相讥讽了一通差点吵起来,最后还是汪雷,汪师爷先走了才没闹起来。”
何元秋想起刚刚汪雷罗在桌上跟他抱怨那些话,估计就是说这个白润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