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这几天也又消瘦了,可能是因为有心事的缘故,她的胃病加重了,好几个晚上都半夜疼醒,看着也跟着梅子日渐消瘦的她,我也跟着揪心。我们的日子怎么成了这样?每个人都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梅子最后还是做了手术,只是事情真的永远都在我们的意料之外。梅子大出血,导致了以后不孕不育。当我们听到大夫说这几个字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下来,小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陈浩拳打脚踢。我也想凑过去,但是莫琪拉住了我,她红着眼睛告诉我:“这也不能全怪他,打了他也没用。”
在我们这个年纪还体会不到一个女人生不了孩子是多大的痛苦。我们三个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梅子这个消息。对她来讲,这个打击一定很大,人家都说,人一辈子最亲的就是生你的人和你生的人。可是生她的人对她没有一丝感情,她现在还不能在生孩子了,她这辈子该怎么办?
我们三个调整了一下情绪慢慢的走进了病房,梅子已经醒了,这么一折腾她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在不是那个活泼大胆的小姑娘了。脸惨白的如同一张纸一样,甚至可以说是折皱了的白纸。
她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我们三个看见她的笑容就更加的难过。梅子没有那股子傲气了,不知道是因为手术大伤了元气还是因为她已经是做过妈妈的人,她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
我们几个都没有提起孩子这件事,我们怕现在的她情绪会太过激动。直到梅子出院那天,我们几个收拾好东西,才让梅子坐下来,安静的找她谈谈。
“你们几个干嘛?这是要弹劾嘛?搞得这么严肃?”梅子茫然的看着我们几个。
莫琪笑着拉过梅子的手:“梅子,你喜欢孩子吗?”我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么残忍的消息说给梅子听。
梅子笑了笑好像听不懂莫琪在说什么:“还可以,怎么了啊?你们几个表情像吃了憋一样,有什么话你们就直说啊!”
“好吧,梅子,其实我们就是觉得我们现在还小,孩子对于我们来讲真的不重要。而且有孩子还需要操心。。。。”“你等等,你到底要说什么,说重点啊!我都饿了!”梅子打断了莫琪的话,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表示抗议。
“以后,你生育的几率会很低!”小雨压低了生音。梅子揉着肚子的手慢慢的停了下来,嘴角的笑容也渐渐僵硬下来:“你说什么?”
小雨重复了一遍:“你生育的几率。。。照别人低一些。”房间里安静极了,我的手攥的紧紧的。
“什么叫做我生育的几率很低?就是说我不孕不育?”梅子站了起来,质问我们。梅子的脸上又出现了手术后的苍白。
莫琪赶快解释:“不是不孕不育,就只是照其他人低一些。”
梅子笑了一下,然后呆滞的坐在了沙发上,像是在对我们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我梅子这么多年,没做什么好事,可是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从小到大,在别的孩子去吃肯德基麦当劳的时候,我在家洗衣做饭,当别的孩子去上补习班或者出去玩儿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挨家挨户的送牛奶。当别的孩子开始谈恋爱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去饭店给别人端盘子,这么多年,我没靠过任何一个人,也没伤害过谁。到头来,你们告诉我,我不孕不育,这叫我怎么给自己一个解释?老天就这么不公平?我父母不爱我,我就在想,我以后一定要有一个幸福的家,我是很现实,那是因为我已经穷怕了,我不想在过那种吃了上顿你都不知道下一顿什么时候才能有饭的日子,追求更好的生活我有错吗?我也只是想要一个美满的家庭,给我孩子最好的生活。我曾经发誓,我以后一定要一个女孩子,然后给她公主般的生活,来弥补我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缺失。可是老天爷怎么就这样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梅子捂着脸怏怏的哭了起来。
我们几个的心都跟着碎了,我们一边劝着梅子一边流泪。老天爷,你为何对梅子这样的不公平?为什么?
梅子过去的好多天都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我们几个变了法子的想逗她开心可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程峰打来电话问我要不要去看他,我立马就答应了。这些天一直在想着梅子的事情,对于程峰和另一个女人的事情到也没怎么想起来。
我在地铁上幻想着程峰的家,这次不知道又是不是“小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