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到在安城等候消息,她如今想做的就是能够亲自去充州,她要亲自去寻找沈时新,是生是死,她都要第一个知晓。
“胡闹!”太后难得动了怒,殿内候着的宫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充州修建河道,鱼龙混杂,又偏生出了这样的事情,乱的厉害,你去做什么!”太后训斥道。
也许旁人会怕,可祝卿安却丝毫不惧姑母的怒意。
她跪在姑母脚边,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卿安不怕!卿安也能保护好自己,若是卿安此次不去,我会后悔的!姑母,我不愿让自己后悔!”
太后锐利的眼眸沉沉的压在祝卿安身上,姑侄两人就这样互相看了彼此许久。
而后,是太后先移开目光,似乎有些累了。
“罢了,哀家会让你随官员一同去充州,但是你要答应哀家,凡事以你的安全为先,若是你出了事,那沈时新哪怕是安然无恙,哀家也不会放过他,你可明白?”太后语调冷酷。
她是太后,她的心里装着黎民百姓,可她的心也很小,只装的下在乎的几人。
“卿安明白!”祝卿安哭着点头。
“回去收拾下吧,你父亲那里有哀家来说!”太后摆手,明明不赞同侄女所为,却又为侄女打算好一切。
祝卿安转身离开,迫不及待的准备去充州。
太后在祝卿安离开后,却是连折子都看不下去了,关宫令上前去为太后呈上燕窝。
太后喝了口,却没什么胃口。
“你说这孩子心眼怎么那样实诚,明明那沈家对她这般过分,怎的就情根深种了呢!哀家当年促成的这段亲事,是不是错了?”太后有些怀疑。
当年为了让还是三皇子的边历程打消对祝卿安的觊觎,太后这才定下这门亲事,可如今瞧着侄女为了沈时新这般上心,她又心生悔意。
如今这个时代,女子本就不易,若是侄女满心满意爱上一个男人,只要这个男人稍微变心,等候侄女的就是万劫不复。
“奴婢瞧着那沈公子不似负心郎,就算太后不信男人,还不信您一手养大的郡主不成?以奴婢看,郡主看似柔柔弱弱,但骨子里可是遗传了您,有着主意呢!再说了,郡主还年轻,总是要尝尝情爱的滋味,是苦是福,那也是郡主对造化!”关宫令在旁劝慰道。
太后一听,倒是释怀了。
“是哀家糊涂了!总想着卿安能理智些,却忘记了她还是个姑娘家!有些事情,不经历又怎能看破!”太后苦笑了下。
“您才不糊涂呢,您只是关心则乱,郡主有您护着,吃不了亏的,更何况那位也会护着郡主的!”关宫令突然小声道。
此话一出,太后恍然了下。
“是啊,若不是哀家受陛下的忌惮,若是当年为这两孩子赐婚”太后没有说下去,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再来谈及已经没有意义。
关宫令听着,不免也觉着可惜。
若是当年郡主定下婚事的乃是那位,太后也不必如此忧心忡忡,毕竟那位的品行不会出错的,又对郡主用情至深,定不会负了郡主。
可惜啊可惜,没有缘分。
“来,陪着哀家去大殿瞧瞧!看看哀家的好儿子、好臣子,又在编排哀家什么过错了!”太后起身,关宫令连忙搀扶。